身为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最清楚不过。
银锭的底下还印着年号,工艺却略显粗糙。
这恐怕是一些钱庄私底下铸造的白银。
容妙将银锭重新塞回他的手中,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犹豫不已。
这明显就是个棘手人物。
而且她方才查看他的伤口,不止有刀砍伤的痕迹,还有刺戳和箭伤,这么多种兵器的伤痕,他惹上的应该不是寻常人家。
他之前一直在设法靠近陈运杰,应当就是平昌侯府了。
她是想接近萧翊,萧翊长相俊朗,出手也阔绰,家世应是不凡。她的确想笼络他,将自己赎出来,可却不想为此把命搭上。
更何况再不济,退一万步,她还可以选择陈运杰或者王秉这种人。
她的面色挣扎。
“姑娘,药煎好了。”碧水端着药快步走了进来。
容妙接过碗,“碧水,你一会儿回一趟芙蓉馆把柜子里的银子都取来,别叫旁人瞧见。”
容妙顿时觉得肉疼不已。
“好。”碧水也知道这事不易外传,谨慎地点了点头。
“对了,另外你帮我取一套新衣服来,要是就这样大剌剌地回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她现在满身血迹尘土,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容妙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直接掰开他的嘴,将药尽数灌了进去。
她这会儿可没工夫玩话本里渡药那一套了。
攒了十年的大半积蓄就这么打了水漂,若是收不回什么好处那可就太亏了。
萧翊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房间。他顿时撑着床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房……
陌生的房间。
他顿时撑着床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敏锐地顺着声音转头看去。
容妙一下就撞上他锋利的目光,脚步一顿。
“你醒了?”
萧翊惊疑不定地看着容妙,点了点头,迟疑道:“容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声音嘶哑。
容妙的视线触及他开始渗血的伤口,眉心一皱,快步上前。
她将手中端着的药放到桌上。
“你的伤口崩开了。”容妙俯下身去,想要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萧翊下意识往后一躲。
容妙的手顿了顿,她抬眸看着萧翊,无奈地道:“我昨天早上去练琴时,刚好在巷子里看见了你,就把你送到医馆去了。大夫说你伤势过重,不易挪动,但是医馆那儿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我就把你安置在旁边的客栈里了。”
说完容妙才又伸出了手,这会儿萧翊总算是没有躲。
容妙紧皱着眉头,洁白的绷带慢慢洇出鲜血,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绷带。
刚才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伤口开始渗血了。
容妙绷着张小脸,仔仔细细地替他简单处理着伤口。
她小心地擦拭着流出来的鲜血,抬起了头,有些担心地问道:“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