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容妙看着对面烂醉如泥的王秉。
在芙蓉馆里还想灌倒她?
这酒壶可是鸳鸯壶,为了尽早灌醉他,倒给王秉的全是高浓度的烈酒。可倒给容妙的顶多就是掺了酒的水,甚至可以说是光有酒味的白水。
她能喝醉就怪了。
再不济,那侍从手里还攥着解酒丸呢,以备不时之需。
钟雁芙早在一刻钟前出去了,王秉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继续看着的必要了,更何况屋里还有侍从呢。
容妙伸手试探地摇了摇他。
她舒了口气,她转身对一旁的侍从说道:“你去给他煮完醒酒汤吧,一会儿让他喝完了就送他回去。”
那侍从有些犹豫,“可、可是妈妈让我在这儿看着王公子有没有做些出格之事……”
容妙轻笑道:“你瞧他都醉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
“更何况这儿还有碧水呢,门口也有人看着,真有事我们会喊人的。”
侍从才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到她出去了,容妙与碧水对视了一眼。
容妙立刻越过桌子,将趴在桌面上的王秉抬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
这王秉实在是重,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容妙盯着靠在椅子上的王秉,眨了下眼睛,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王秉才醒了过来,他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容妙。
容妙收回了手,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王秉努力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分辨着。
半晌,他才憨笑着道:“我知道,你是娘——”
“娘,我要吃糖。”
碧水忍不住轻咳一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笑意生生憋了回去。
容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旋即问道:“乖,那你告诉娘,你和陈运杰平时关系如何?”
“陈、陈运杰那个小子最是坏,每次都要抢、抢我的风头,真是烦死了!”
王秉嚎道。
容妙只能安抚道:“好好好,他坏他坏。”
容妙看着面前满面潮红的王秉,犹豫了片刻,心下一狠,“那你爷爷和平昌侯呢?”
碧水下意识看向容妙。
容妙却没分神去看她,她紧紧地盯着王秉脸上泄露出来的一丝一毫的情绪。
只见王秉哼哼着,“爷爷、爷爷他……”
容妙一边盯着他,一边不时地望向门口,他却半天都不开口,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就在她已经趋近于放弃的时候,只听到王秉说道。
“爷爷和平、平昌侯那个老家伙做了交易,只要、只要爷爷不管他城外那个庄子里的破事,平昌侯每年都会给、给三万两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