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摇摇晃晃走出门的背影,姚念皱起眉,“天天这么喝迟早喝出问题。”
刚收回视线,就见沈度侧过身,双手抱着胸,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
“小姑娘,想怎么感谢我?”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晚上的沈度跟平时不太一样。
含笑的双眸中带着不经意的散漫,对上他的视线时,姚念突然就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沈叔叔,”她咳了一声,“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沈度思考了一会,“睡醒以后?”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睡醒?”
沈度笑了起来,“你要来送我吗?”
姚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开车呀,又不需要人送。”
“我明天下午两点出发。”
沈度的眼神忽而变得认真,“如果想感谢我的话,那就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吃饭,一日三餐都不能落下,总不能让叔叔这几天白照顾你吧?”
姚念搭在身侧的指节无意识收紧,低声说:“我知道的。”
乔淑珍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沈度的工作早就完成了,姚念知道他肯定是要离开的,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她忽然变得很沮丧,有股不安的感觉从胸腔里升起来。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跟沈度就好像两条平行线,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相交的点。
姚念这顿饭吃得走神严重,直到结束了也没再怎么说过话。
回到别墅,她搀扶着一身酒气的姚湛东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忍不住抱怨,“你以后能不能少喝点酒。”
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什么,姚念没有听清。
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姚湛东弄到床上,又去厕所拧了毛巾帮他擦了把脸,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后才轻轻将门带上。
回到自己房间,窗外的蝉鸣声断断续续,昏黄的路灯穿过梧桐树洒进屋内。
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天,猛地一回家,姚念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她摊开双臂躺在床上,一双失焦的眼睛对着天花板放空。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跟沈度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一帧帧镜头像老电影画面循环播放。
他们认识的时间明明很短,可却填满了少女的整个盛夏。
喜欢他。
喜欢到想成为像他这样温柔的人。
忘了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最灵气逼人的时候往往就是十几岁的时候,但那时乍现的心动和热爱,往往被无声研碎在无数个“等以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