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两人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一起。
她察觉到沈度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就听到他说:“倒也……不用这么紧。”
姚念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风轻轻吹过,被拉长的两道影子悄然伸展,万物的轮廓都变得朦胧恍惚。
这是第一次光明正大拥抱他。
甚至产生了一种已经接近幸福的错觉。
“沈叔叔,”姚念外头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沈度稍稍一愣,“怎么会这么问?”
她不自觉地低下声音:“就觉得你工作已经很忙了,我还老这么麻烦你,这么晚了还要赶过来带我医院,还有之前在淮北也一样……”
沈度打开车门,轻轻将她放在座位上,又从后座拿过一个抱枕垫在她肿起的脚踝下。
做完这些后,他半蹲在车门前,语气认真:我有没有说过让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姚念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所以晚上受伤了怎么不说?”
姚念动了动唇,刚想开口,清透的眼瞳撞进他乌墨般的双眸里。
她只觉得耳朵阵阵发烫,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了靠,“感觉也不是很严重,而且就算你晚上不来,我也打算明天起来就去医院的。”
沈度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还这么见外。”
到了医院,这个点骨科的人不算多,挂号、急诊,沈度又带着姚念加急做了个核磁。
等报告的间隙,她主动把晚上的事情跟沈度说了一遍。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很沮丧。
“我当时送她东西的时候真的没考虑这么多,也许是我晚上话说得太重了。”
沈度原本略微蹙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你这样的行为太危险了。”
姚念咬了咬唇:“我一直没想明白她到底为什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恶意,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姚念的父母虽然关系不睦,但能看得出她从小大到大被保护得很好,她这样善良又心软的性格,往往会不自觉接纳和融合别人的负面情绪,很容易陷入内耗和自我怀疑。
沈度沉默了一会儿,偏头问她:“你看过东野圭吾的书么?”
“那个日本推理小说作家?”
沈度眉眼幽深,“他在《恶意》里说过一句话,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家庭、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报告出来后,医生说骨头没什么事,软组织肿胀,外侧副韧带轻微拉伤,给她简单地用绷带固定了一下,又开了几瓶中药喷剂,嘱咐她回去非必要尽量不要下地,养个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
出了医院以后,姚念很忧郁:“那我岂不是连课都上不了了?”
“请几天假吧,”沈度将她扶上车,“先把脚养好。”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沈度把她背到女生宿舍门口。
林茉已经提前把校医开得出门单拿给宿管阿姨了,她打着哈欠出来开了门。
“你能上去吗?”沈度问:“要不叫室友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