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行歪着猫脑袋看他,两只前爪子抓他裤腿,试图让他别停。
可他还是停下,并举起猫猫的两只前爪,将猫悬空抬起,“还怪可爱的嘞,哪家的猫?”
这样的姿势导致胃部汹涌得厉害。
岁行想呕血的感觉又蔓延上来,他透过陈旧的窗帘看见远远有个人影趋近,该不会想吐血是因为和顾执靠得近吧。
急切的猫叫了两声后,老伯也回头,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将猫放进前座凳子下的空间里,他颤巍巍启动三轮车,第一时间居然没开动,车子长久失修,直接哑火。
顾执走近时呼吸凌乱,他握住三轮车的车门,神色一凛,“猫呢。”
“啥猫?没见过啊。”老伯撒谎很手到擒来了,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来漏洞。
顾执不是好忽悠的,但老伯比他老道,乱编几句刚刚看见有只猫往西侧跑了,顾执也不知是真信了,还是强迫自己相信,总之松手了。
刚得到释放的三轮车匀速向前行驶,顾执站在原地未动,注视着三轮车拐了个弯再次停下,猫被抱出来,因为害怕下意识舔舐肉垫。
——
好险!
岁行可害怕顾执不由分说就撬车。
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还有种别样的温馨。
岁行躺在床上静待死亡,整整一天后发现没有顾执的靠近,他竟然都不吐血了。
这该怎么死亡?
岁行本以为是自己太期待离开这个世界导致的错误判断。
于是他想到测验,当他来到顾执公司楼下,血液直接涌上喉头,顾执的专用电梯正在往下降楼层,楼层越靠近一楼,岁行止不住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黑色大理石地面滴了一小摊血液,好在颜色深一时间不会被注意到。
岁行火速躲进卫生间,关了隔门。
前台小姐姐回头拿纸的功夫,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就不见了踪迹,她一脸懵地看着靠近的老板。
老板问她:“谁来过?”
想到岁行逃避的动作,她下意识替他隐瞒,“没有谁。”
顾执目光扫过那块颜色更深的地板,走过去弯腰,捡起一根融进血液里的猫咪胡子。
想到岁行睡觉蹭掉了猫咪胡子还不知不觉带出来了,顾执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目光转向卫生间方向,思衬片刻暂时放弃进去揪他出来的想法。
这完全违背他本身的性格,内心无处安放的控制欲滋生得实在强烈,再这样下去,顾执担保不了自己会做出什么。
唯一的戒断方式就是不去见他。
一些琐碎的记忆蹦出来,他不想看见岁行再因他的过火行为伤心,错一次,就要避免错第二次。
可这前提毕竟是基于顾执不主动找岁行的状态下,岁行一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想法将宛如泡沫,直接消失不见。
心里想了一大圈,顾执最后还是走向了岁行的方向。
躲在厕所隔间里的岁行吐得胆汁都要出来,因着贫血唇色苍白。
顾执这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