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庄定湉的声音很温柔,他有点无奈地说:“哭什么?与舟,不哭了。”
钱与舟伸手去抓脸上的纸巾,因为看不见,一把握住了庄定湉的手腕,他又吓得立马放开,生怕自己没个轻重又让庄定湉疼痛。
庄定湉见状,就拿开了纸巾。
视线终于清晰,钱与舟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庄定湉手腕那圈被他捏出来的红色印子,有点垂头丧气地说:“疼不疼啊?”
庄定湉想逗他笑一下,故意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钱与舟眼睛又红了,他小心地托起庄定湉的手腕,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很难过地说:“对不起。”
庄定湉有些心软,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钱与舟坐在副驾驶,身体陷在座椅里,他扭着头往外看,街景不断地后退,在人瞳孔里留下短暂的光影。
钱与舟看久了觉得有些头晕,就把眼睛阖了起来。但情绪没有消退,在闭上眼的黑暗中,心情愈发纷乱。
到家之后,庄定湉先下了车,他转到钱与舟那一侧去替他开车门,他伸出手想要拉他,钱与舟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庄定湉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
进了家门之后,钱与舟还是不说话,径直跑去了客卧,连跑过来的嘟嘟都无视了。
庄定湉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他去厨房接了两杯水,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拿着另一杯走到客卧,就看到钱与舟抱着胳膊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背影看起来特别严肃。
庄定湉倚在门边,问:“喝水吗?”
钱与舟瓮声瓮气来了句:“不喝。”
庄定湉皱眉,他走过去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有点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钱与舟闭了闭眼睛,没回答。
庄定湉绕到他这一侧,有些在意地看他。
钱与舟赌气似的抬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蹦出几个字:“我心脏不舒服。”
庄定湉歪头看他,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迟疑地提出建议:“要去医院吗?”
钱与舟彻底服了,他只好把话放得直白:“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庄定湉看着他的表情,有点疑惑:“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钱与舟简直被他噎死:“我们不是还在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