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与舟特别高兴,他压了压嘴角,谦虚地说:“第一次排练,还是有很多要改的地方的。”
“你们的歌很好听,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也没加入那个你给我建的歌单里。”庄定湉偏头看他。
钱与舟笑了笑:“可能是近乡情怯。”
“乐队解散过了两三年,这首歌突然就火了,连带着另外几首也涨了很多热度。”钱与舟说,“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发了歌,就十几条评论,十条还是我们自己刷的。”
“所以那天我发现这首歌居然火了,我第一反应是生气。”
庄定湉安静地看着他,他身上有这样的力量,不用说话,但会让人忍不住倾吐更多。
“我很生气为什么大家这么晚才听到这首歌,为什么在解散之后才喜欢上我们。”钱与舟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这不关任何人的事。可能我就是想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好受一点。”
“可是你们解散不是你的错。”庄定湉看着他,他摘下了一次性手套,用手腕内侧轻轻碰了一下钱与舟皱着的眉头。
钱与舟趴在桌子上,有点丧气地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能红一点,知名度高一点,乐队是不是就不会解散了?”
庄定湉皱眉:“小姨跟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有无数个岔路口,不要美化那条你没有走过的道路。”
钱与舟吐出一口气,觉得轻松很多:“也是,可能我这次选择的也不是坦途,但我很开心,大家又见面了,一起玩音乐真的很开心。”
庄定湉有点欣慰地笑起来:“开心就好。”
“对了,还有件事想问你。”钱与舟坐起来,半个身子转向庄定湉。
庄定湉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讲。”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签公司。”钱与舟轻轻皱眉,“我原来的公司的老板昨天找我了,他说可以签我们。还有谈昕,你在音乐节见过的,她有自己的厂牌,今天她也给我打电话,让我考虑。”
“那别的成员怎么想呢?”庄定湉弯下腰,抓住了路过的嘟嘟,把它整个抱了起来。
钱与舟也伸手过来,摸嘟嘟的头:“他们也很犹豫。现在和以前不同,独立乐队更难做。签公司的话,起码可以保证你能获得一定的资源和曝光,但缺点也很明显……”
钱与舟顿了顿:“签公司就意味着不自由,我有点担心。”
“害怕和及时道别那样吗?”庄定湉直白地问。
钱与舟“嗯”了一声,他收回手,有点为难地说:“我不知道能把他们带去哪里,重组之后如果还是没有起色,那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庄定湉挠着嘟嘟的下巴,很理性地说:“我觉得你没必要想那么多,如果你要问我的话,那我的建议是活在当下。”
“这是你成功的经验吗?”钱与舟热切地看着他。
庄定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个行业算不算成功,我就是一直在画画而已。”
“你当然成功啊!”钱与舟蹭地一下凑过来,把嘟嘟吓了一跳,翻了个身就从庄定湉的腿上跑掉了。
庄定湉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拢住钱与舟的后脑勺,说:“那我的经验就是坚持,不管做得好不好,三年五年的,就有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