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跟他不是一个专业的不了解,他在我们班是出了名的恐同,当然会生气。”又有人加入八卦的闲聊中。
“这种事可说不准,不是有句话叫恐同即深柜吗?”
“我看你是酸人家娶了个又漂亮家境又好的老婆。”另一个同学损他。
“那要说审时度势,谁比得上他呢?大学争荣誉,现在撬墙角。”说话的人冷笑一声,“留学圈那么小,打听一下都知道。”
钱与舟一边喝茶一边听这几个人聊天,心里暗暗想着,这听下来感觉这些人和陈嘉禾的关系也不好,请他们来难道是回收份子钱的吗?
又聊了一会儿,全场灯光暗了下来,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这年头的婚礼流程大同小异,钱与舟伸长脖子看舞台,一不看新娘,二不在意新郎,他正忙着搜索庄定湉的身影。
找了一阵之后徒劳无功,钱与舟有点郁闷地喝了口水。
仪式结束后,双方父母也上台了,庄定湉的母亲没穿旗袍,穿的是一身西装,看起来干练精明。
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压迫感。
“看这么认真?”庄定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用胳膊撑着钱与舟的椅背,歪着头看着他笑。
钱与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压低声音:“你忙完了?”
“没呢,一会儿就要敬酒了。”庄定湉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说,“想着先来看你一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钱与舟有点臊,他关切地看着庄定湉,很在意地问,“你颈椎还好吧,要是累就休息一下。”
“没事儿。”庄定湉伸手,用指尖搔了一下钱与舟的下巴。
台上陈嘉禾的爸爸开始发言,他的语调适中,不徐不疾的,听起来是做惯这种发言的。
钱与舟记得庄定湉提起过,陈嘉禾的父亲是大学教授。
舞台上的一切都显得很完美,登对的新人,感人的氛围,看起来如此幸福美满。
但庄定湉对台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他看了下手表,直起身,说:“我得去干活了,晚点见。”
致辞结束,就开席了。新娘下去换敬酒服,伴郎伴娘得赶着这段时间吃饭。
这家酒店的厨子手艺不错,钱与舟埋头吃饭,对司仪那些热场游戏没什么兴趣。
菜上了一半,敬酒的大部队也走过来了。钱与舟看到庄定湉跟在一个伴娘后面,帮忙拎着一大袋子喜糖。
大家都站起来,集体碰了个杯,说了几句新婚快乐和早生贵子。有健谈的还跟新娘开玩笑,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都在笑。
庄定湉可能是累了,面上挂着一点笑,慢半拍地跟着笑了一下。
这桌算是敬完,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刚刚在那里讲八卦的男人又起身,声如洪钟地来了一句:“xxx也祝你们新婚快乐。”
这个名字钱与舟没听清,但他看到两个人瞬间塌下去的脸色,直觉那个人说的应该就是被撬墙角的另一位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