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坐在其间与家人们说笑,但不时视线扫过厅内。
周九娘现了他这个动作。
“世子哥哥在找谁?”她也跟着四下看。
周景云笑说:“没有,我是看看家里人来齐了没。”
周九娘哦了声:“世子哥哥在找父亲啊,父亲不回来了,说别院的菊花要开了,走不开,让我们去别院见他就行。”
父亲么,周景云笑着点头,视线还是扫过厅内。
但总觉得,还少了一人。
“少了谁啊?”周九娘站起来认真看,“除了在外的,在家的家里人都在啊。”
周九娘的动作也引得大家都看过来,说笑声一顿。
“怎么了?”
“找什么?”
厅内响起询问声。
旁边的东阳侯夫人皱眉看着他。
周景云忙端着酒杯站起来:“我是想敬所有人一杯酒,以赔罪,让大家受惊了。”说罢俯身一礼,再起身将酒一饮而尽。
厅内诸人都笑起来,纷纷举杯共饮,恢复了热闹。
周景云的视线没有再四下看,认真专注地吃眼前的酒菜,与身边的人说笑。
东阳侯夫人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握着酒杯,视线忍不住四下看,适才周九娘和周景云的话她听到了,其实
她也觉得少了什么人。
但不应该啊,在家的人都在了,不在家的人,也就那几个。
真是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担心周景云,许久没睡好,人都恍惚了。
东阳侯夫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今晦事已消,前程安稳,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
或许是因为多饮了几杯酒,周景云有些没有睡意。
他的睡眠一直很好,不管是在外监学,还是在监事院的牢房里,怎么回到家里反而睡不好?
周景云在床上翻个身,手在枕头下摸出一卷书来。
他坐起来,看到是一卷志怪杂记。
他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书了?还摆在床上,很显然是睡前读。
而且是下卷。
所以他已经读完了上卷?
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周景云看着手中的书,眼角余光看到外间有人影,他下意识抬起头张口“。”
似乎有什么名字要脱口而出,但又脑子空空说不出来。
“你——”
他最终冒出这一个字,看着外间,夜灯昏昏,秋风摇曳,树影投在窗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