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僵住了,听到自己大喊一声。
李余的手握住她的手,低着头看自己胸口渗出的血。
“果然很锋利啊。”他说,又抬起头看着白篱,剧痛让他的脸上冒出一层汗,声音颤抖,“当时,周景云是不是也是这样?”
什么?什么意思?白篱不敢也不能抽出自己的手,只能用另一手抓住他:“你干什么啊!你跟他学这个干什么!”
“他能这样救你。”李余看着她,黑漆漆的眼中散开笑,“我也能。”
这话让白篱更莫名其妙:“你疯了啊,救我什么啊,我现在好好的。”
他不会真疯了吧。
经历过真实幻境太多。
白篱看着李余。
随着胸前渗出的血越来越多,李余的脸也越来越白,黑黝黝的眼看着白篱,深深地看向她的眼。
“蒋眠儿。”他一字一顿,“你伤了大周的皇帝,帝钟在此,你还往哪里藏!还不离开白篱的身体!”
蒋眠儿。
帝钟。
皇帝。
白篱瞬间明白了什么,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伴着铃声,视线里黄昏余晖尽散,天地猩红。
她抬起头看着上方浮现许久未见但记忆深刻的四字。
道,法,自,然。
伴着这四个猩红大字笼罩,白篱的身形也开始扭曲,有黑色的影子从她身上猛地剥离跌出,在猩红的天地间摇曳,然后逐渐凝聚成人形。
不是以往模糊的人影。
乌黑的长飞舞,破碎的衣裙飘飘,赤裸的双足落地,其上的红宝石灼灼耀目。
她站在白篱身后,居高临下,一双秋水眼看着李余。
“好啊,你小子。”她似笑非笑,“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猩红的天地间,李余身上的血似乎更多了,将他整个人都染红了。
他口中也开始吐血,血沿着嘴角滴落,映衬的脸煞白。
他看着曾经只隔着镜子见到的人,出现在眼前,没有半点惊恐。
他笑了。
“是,我当皇帝,就是为了你。”
“我要用帝钟,为阿篱除掉你这夺人身体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