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感觉是不同。
但。
也没什么不同,比如失去的依旧是失去了,失去的人也回不来。
坐在龙椅上,也没觉得太高兴,可能是因为这高兴可以诉说的人太少了。
还好,阿篱还在。
李余抬起头,看着白篱一笑:“是啊,就像人和人总有不同,我这个皇帝跟祖父和叔父当的皇帝也不会一样,我会让朝臣们早点明白,免得他们不习惯。”
白篱哈哈笑了,靠近他低声说:“那以后头疼的不止是蔡妈妈一人了。”
先前李余做事,让蔡松年很多苦恼。
李余哈哈笑了:“那是他们自寻苦恼。”说罢精神奕奕,“阿篱,皇后册封的事我已经让他们定下吉日了,三日后。”
白篱点头:“他们苦恼就让他们苦恼吧,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是要为皇帝排忧解难。”
李余笑意更浓了:“有什么苦恼的,你有救驾大功,你也是我宣告天下娶的妻子,哪有当了皇帝就不要结妻的,他们是想要我做一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皇帝吗?太上皇第一个不同意。”
白篱笑说:“大功谈不上,我这么做也是有所求,所以是我应得的。”
她只回应了前一句话,没有回应第二句,李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旋即又兴致勃勃:“对了,太上皇给囡囡起好名字了。”
白篱呵了声:“终于选好了啊,废掉的纸张都要把太上皇盖住了,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名字?”
李余笑说:“画,李画,封号是永宁。”
李画,永宁公主。
白篱念了几遍:“平平无奇嘛。”
李余说:“他是怕了,只愿他的女儿永远安宁,平平无奇,还有,他说,不用让世人知道永宁公主的真实身份,依旧当咱们的女儿。”
毕竟有白瑛这样的弑君的母亲,总要承受一些不好的议论。
白篱笑了笑:“也好,反正她的母亲也不要她,她的命是我们救的,再生父母,合情合理。”
李余笑着点头:“那到时候就册封你为皇后,李画为永宁公主。”
白篱问:“到此仪式就算结束了吧?下一步就要新帝大赦天下了吧?”
李余笑容微顿,旋即答了声是,不待白篱再说话,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
“这个是先前从周景云身上搜出来的,是不是上次就是用这个刺伤他自己的?”他说。
白篱看过去,哎呀一声,伸手去拿:“是,其实,是我要用的,没想到最后是用在他身上。”
李余将匕从刀鞘中拿出来,顺手递向白篱:“看起来的确很锋利。”
白篱手握住匕柄,神情感慨:“是啊,轻轻松松能刺伤很深——”
她的话没说完,刚握住匕,李余递过来的手捏着匕的薄刃,向自己的身前一拉。
白篱猝不及防,两人又并肩而坐,距离很近,她几乎是口中还说着话,视线里就看着自己握着匕向李余刺去,薄薄的锋利的匕几乎是悄无声息地穿透华丽的龙袍,消失在他的胸前——
她的手撞在李余的手上,瞬间有血从她和他的手缝中渗出,弥散。
“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