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烈当然没干过给人包扎的事情,所以等沈灼回过头来,就发现自己两只手缠成了粽子。
沈灼眨了眨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他小声道:“这样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找个护工不就行了,还能让你自己吃饭不成?”
“可是……”沈灼咬了咬唇瓣,“我去厕所那些呢……”
“找护工——”周烈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沈灼。
他拧了拧眉,目光从沈灼的眉眼略过。
虽然那个医生可能真的在包扎,但他可没错过对方眼底的一丝心虚,必定对阮怀慈存着心思。
万一来个护工也不怀好意,阮怀慈这小病秧子还不被人随便欺负?
周烈沉着脸不说话。
沈灼轻声道:“你还是帮我解开吧。”
周烈的目光扫了他耳朵一眼。
柔软的黑发乖巧温顺地贴着沈灼的脸颊,小巧的耳朵若隐若现,此刻绯红若滴血一般。
像是熟透的桃子。
莫名的,让人想伸出手揉一揉。
嘴比脑子还快,周烈指尖微动,声音淡淡:“叫我就可以了。”
沈灼睁大眼睛看着周烈,因为眼圈还红通通的,所以呆愣睁大时候,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爱。
“看什么看,反正我爸说了要我照顾你。”
“不用了——”
但周烈把绳结一系,冷哼:“就这么决定了,省得你又跟我爸去告状。”
只留下沈灼看着自己的粽子手有些无奈。
听到周烈那句话,他小声道:“我不会告状的。”
周烈恶声恶气,“我说你有就是有。”
沈灼一呆,有点儿委屈,可惜他又不会说凶话,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灼这副委屈却又不敢说,只能用软绵绵没什么攻击力的嗓音控诉他的可怜模样。
周烈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厌烦。
有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受气包,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