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其他事?情推到明天。”
“好的。”
邱助从侧门离开准备去开车,陈言肆独自往正门方向走。
宽阔的玻璃幕墙外光线温热,一丝一缕洒进来,勾勒出大厅里一个?熟悉的中年身影。
对方在等着他。
陈言肆凝神止步。
对方早就看见他,此?刻从休息区的沙发椅上?站起身,隔着几?米距离与他对视。
那么多年过去,总部的安保都?换了一批,没?人认得出大厅里这位白衫黑裤的中年人是上?一任话事?者。
无言许久,陈显钟温声喊他:“小言。”
陈言肆好久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
他不?动声色,像跟一个?陌生人对话:“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陈显钟不?知上?哪听说了他的事?情,言简意赅地提醒他:“强求无用。”
从一个?摧残者口中听到这句话,着实有点可笑?。
陈言肆扯了扯唇角,嘲弄道:“是无用,因为我妈她?从一开始就不?爱你。”
“我跟温书晗不?一样。”
陈显钟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儿子,忽然有种冰冷的陌生感。
小时候,儿子喜欢什么,他就故意毁掉什么。
他极其享受这种操纵感,导致陈言肆在成长过程里,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过自己想要的。
后来戚林怡去世,他独自在小镇里浑浑噩噩生活,等他彻底意识到错误时,已经晚了。
妻子被?他害死,儿子也因为他的影响,被?迫生出一种畸形心理——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拥有自己想要的。
“小言,这是病。”
陈言肆淡笑?:“我知道我有病。”
“但你没?资格提醒我,因为我跟你不?一样。”
“如果她?死,我会?跟着死。而不?是像你一样,躲在角落里苟且偷生。”
音落,陈显钟低眸,略显无措地看了看地面:“我。。。。。。我对不?起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就去死。”
陈言肆简单粗暴扔下一句,掠走一记冷眼与父亲错身。
陈显钟叫住他:“小言,当年是你利用你爷爷,把书晗带回家的?”
陈言肆止步。
声线平直:“是我又怎样。”
她?亲生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她?失去了家。
而他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
但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还不?具备与世界抗衡的能力,只能利用一些计谋,让她?跟陈家扯上?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