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鸾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佩玉不清楚。她又拿出在章礼身上得到的那块镜片,放在手中比较。
两块镜片材质相同,靠近时,边缘部分如水般泛起波纹,而后缓缓地融合在一起。
没过多久,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一块约手掌大小的镜片。
“轮回镜,有什么用呢?”
佩玉将镜片放回储物袋中,随后取出红鲤佩,月光下,红鲤佩发出淡淡光晕,像夜中的烛火。
红玉细腻温暖,手心有微微暖意。
佩玉手按住额头。
她没有忘记余尺素手中也有枚与此相仿的白鲤佩,这玉佩与千寒宫有何关系?前生这玉佩在岁寒手中,所以千寒宫主才因此帮岁寒的吗?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娘亲口中反复念着的那个词——
佩玉……玉佩……
娘亲……
夜色如墨,偃甲房中烛火通明,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
怀柏拿起榔头,往木机关上一敲,“是这样吗?哎,怎么又碎了?”
赵简一无奈道:“师尊,你是做面具,不是砍头,不要用这么大力气好吗?”
怀柏撇嘴,“我再试试。”
赵简一叹气,说:“师尊,我来做,您去休息吧。”
怀柏摇头,“你修为才筑基完满,做出的鬼面具不牢靠,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六道院中修为最高者,已至筑基圆满。
赵简一哑然。
怀柏拍拍他的肩,“不过也不要急着突破,水到渠成最好。”
等鬼面具做好,夜色已深,怀柏催着赵简一回去,把玩着自己亲手做的面具。
这面具没有刷上漆,看上去粗糙又诡异,但好歹能用。
她虽比不上赵简一那样的偃术天才,学得还是很快的。
路过云烟湖时,沧海的住所还亮着灯。
长夜漫漫,灯火如豆。
“师姐,”沧海望着月下湖泊,轻声道:“你那个水云螺,要好好收起来,不要再弄丢了。”
容寄白盘着腿坐在她身侧,手撑着窗沿,“为什么呀?”
沧海垂下眸,“今日送小师妹的是最后一个水云螺。”
容寄白偏头看她,“你不是说水云螺在你家乡的海滩随处可见吗?丢了回去再捡一个不就行啦?说起来,这些年我还没去你家看看呢,是海吧,好看吗?”
沧海手指微攥紧,惨淡一笑,“师姐,我已经没有家了。”
容寄白面上笑意凝固,“为……为何?”
沧海张张唇,而后低下头,“也没什么。”
容寄白握住她的手,“沧海,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的。”
云烟湖上终年烟雾迷蒙,粼粼水光与月色溶在一起,天光在水,水色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