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亦未邀请他入内,仅是在屋内清晰吩咐:“即刻派遣下人前往药铺,大量采购金创药以及治疗刀剑创伤的药材,数量不限。此外,还需购置一些易于保存的干粮,如肉干、菜干等,明日一早交付官驿,务必转交给世子。”姜烨领命,神情严肃地匆匆离去,着手办理这些事宜。这事儿刻不容缓,官驿通常在每逢五或十的日子里,破晓时分便启程出发。而明日正是逢十的良辰,因此所有准备工作务必在今晚全部完成,否则便需再耐心等待五日。顾芩澜心急如焚,为了给芙庾寻觅良药,她哪能忍受这漫长的等待。吩咐完毕,姜烨之后,顾芩澜静下心来,细细思忖着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需要打点。很快,她心中便有了主意,打算为郑鼎廉量身定做两套内衣。在军营之中,鲜有机会穿戴日常服饰,而战袍与铠甲又异常坚固,极易磨损贴身衣物。顾芩澜的针线技艺本就精湛,但要她独自一人在夜间完成两套内衣的制作,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于是,她急忙派遣小寒飞速前往针线房,将那里的两位绣娘唤至身边,同时一并索取了郑鼎廉的衣裳尺寸。她自己则亲自前往库房,精心挑选了两匹适合制作内衣的布料。北疆冬季严寒漫长,自入冬后,万物皆被冰封,需待次年三月左右方能解冻。待冰消雪融,已是四月时分。若再逢暴雪,这个时节便又得向后推移。此刻,北疆依旧寒风刺骨。因此,顾芩澜挑选的布料极为厚实,虽非珍稀之料,却具有良好的透气性与吸汗性,穿在身上舒适宜人。两位绣娘抵达后,便与顾芩澜一同忙碌起来。小寒在一旁协助,红叶对针线活计一窍不通,顾芩澜便让她回去安歇。四人一夜未眠,熬得眼睛布满血丝,终于在曙光初现之际,完成了两套内衣的制作。顾芩澜对小寒说:“你再加把劲,将这套衣服送给江管家,务必迅速。”小寒接过包裹,在胸口轻轻一拍:“夫人请放心,奴婢必定不负使命。”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疾走,转眼间便消失在院落之外。顾芩澜转过头,对两位绣娘道:“你们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明两天都好好歇息,工钱照发。”两位绣娘欣喜若狂,没想到熬了一宿而已,竟然换来了两日的休假。绣娘们离去后,顾芩澜也感到疲惫不堪,她唤来小丫环帮忙卸下发饰,睡衣,随即一头栽进温暖的被窝,陷入沉酣的梦乡。当再度睁开眼眸,不觉间,已错过了正午时分。腹中空空如也,她渴望能品尝些食物以填补那股空寂。在屋外守候的芙庾,一听到里面的细微动静,便立即推门而入,急切地询问道:“姑娘可是感到饥饿了?我这就让人准备膳食。”在召唤小丫鬟们进来摆饭之后,芙庾欲再次上前服侍顾芩澜,却被她温和阻止了:“你头上还受了伤,应当先静心休养。这些琐事,交给他人来做便可。”言罢,顾芩澜便唤来了一名小丫鬟。见到此景,芙庾的眼中顿时盈满泪水,但她仍强忍着情绪,悄然退至一旁。顾芩澜见状,不禁轻笑出声:“怎么?我体恤你,你反倒不乐意了?”芙庾转头,闷闷不乐地嘟囔道:“姑娘对奴婢的态度,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密了。”以往,她们主仆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形影不离。早晨起来,主子为了给世子赶制新衣而熬夜,而小寒则陪伴了一整夜,她心中不禁感到酸楚。以往这类事情,总是她与红叶陪伴在姑娘左右。但现在,随着姑娘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她们似乎也与姑娘渐渐疏远了。这种失落感让芙庾心痛不已,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宠。顾芩澜听闻,不禁哑然失笑:“难道我心疼你也有错吗?早知道你会有如此反应,我昨晚就不该急于给世子写信,也不必为了给你求药而急忙熬夜做衣服,以便赶上今日官驿出发的日期。否则,我又怎会如此疲惫不堪!”话音刚落,芙庾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她急忙要向顾芩澜跪下,幸好顾芩澜及时扶住了她:“何必如此,身子要紧。”“姑娘,我错怪你了,我心里实在难受。我小心眼,误会了姑娘的好意。”姑娘是为了她才熬夜的,而她却以为姑娘与她疏远了,她真是用心狭窄,看错了人心。顾芩澜微笑着轻点她的额头:“好了,不必放在心上。你这几日就安心休养,早日康复。别让我再为你操心,明白吗?”芙庾频频颔首:“姑娘,我会听话的,我这就去休息。”她一定要尽快恢复,这样才能让姑娘放心。也只有如此,她才能继续留在姑娘身边,成为姑娘最亲近的人。顾芩澜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这小丫头的狡黠心思,上一世这小丫头就总是:()重生被换亲,改嫁王府带娃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