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张续的喊叫,沈鸣珂派人将同张互一起前来的部下拿下。
此时张互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像被撕裂了一般,狰狞得可怕,“沈鸣珂,你太放肆了!我堂堂镇军将军,何曾受过如此之辱?”
“急什么,既然心中无鬼,不妨听听张大人所言。”
沈鸣珂甩动衣袖,走上堂上。
这时御史中丞出面:“张之张大人不妨将你所知一一说来。”
张之走上前一些,“在下张之,乃刑部书吏,成安十四年入京……”他将自己介绍完,指向木十娘:
“她是我入京后认识的,我一小小书吏,本不愿管她之事,可案子残忍手段令我无不心惊。”
“成安十二年那件寺庙之案想必在座皆有所闻,草草结案……”他哽咽着,停了下来。
张互此时才知事情的严重性,他看向张续,满眼怒火。
“后来她将搜集的证据交与我,为了验查真伪,我开始接触张续,并为他们父子做事……”张之将所有的事情托出。
“后来,是我为张续处理了那些被他残害的女子的尸首,还为了抹去了所有痕迹。”
张续原本因为痛而发白的脸在听完张之的话后更加惨白了,他挣扎着立起身子:“你胡说,我明明是让手下的处理的……”
他突然意识道自己的失言,睁大着眼睛望向张之:“你套我的话?”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只有木十娘狠狠地看向张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林雪瑾站在屏风之后,也被张续这样的蠢货气笑了。可转头想,他这样的人,如何能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除非……她看向站在张续身旁的张互。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互也知道无力回天,只能设法先将人保住。
可张续的蠢还是出人意料,他以为张互一言未发便是准备将他这枚棋子丢了,于是口不遮言:“你知道我为什会杀她吗?”
他咧嘴大笑,身子颤动,散乱着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疯子一样,“我原本是不准备杀她的,可她不识好歹,明明只要服侍好我就够了,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妄图背叛我?”
木十娘被他的话刺激到,站起身向他扑去,好在张之将她拦了下来。
她哭的撕心裂肺,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响彻在偌大的房内。
在场的有些人是知道那寺庙案的惨状的,纷纷为之感到愤怒,也为哭声感动。
张续的罪已经定了,可张之却仍未停止自己的发言,他朝着审案的人作揖,“在下还有话要说。”
林雪瑾突然不知道张续是蠢还是聪明了,在张之话落后,他就喊道:“此案皆是我一人所为,张大人莫要忘了,你那夫人……”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威胁张之,但林雪瑾知道,或许他是想用一人换家族。
“不知各位大人是否记得前些年贩卖女子之案,这件是就是张互将军的手笔!”张之毫不畏惧。
张互大怒,“张大人,说话得有证据!”
“我既能说出此话,便是有了十足的证据。”他走上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册子,递上前去。
“张互将军,证据已确凿,你还是快快交代吧!”
张互看着刑部尚书手中的册子,大感不妙,心中悲愤涌起,看来他是被放弃了。
那册子是记录交易女子的账本,可这册子早已经交给朝中那位,如今出现在这里,明摆着就是要将他推出去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