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玉牌:“要钱的地方就带着这玉牌去账房拿,记好账就是。”
白幼荷欲言又止:“可我……”
可她什么也不会啊,这些事儿更是从来就没做过。
左娉婷一笑:“担心什么,嫂嫂在后面给你兜底,若是做不好,嫂子再接过来便是了。不过此事我已经安排了人先照顾着,安顿安顿佃户的住处,大头先不急着动。你先同泠丫头出去玩几天再说。”
白幼荷看她一脸信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拿着玉牌,两人便带着丫鬟各回各处去了。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外面漆黑一片,白幼荷困极反而精神起来,在外面踩着月光跟荔儿一边闲谈一边信步走回去,荔儿家里原就是佃农,便听她讲了许多田间地头的事儿。
一直回到韩擎的房里,她脚步顿了一下,今日白天一大早,韩擎就走了,午膳晚膳都没回将军府用,想必是回侯府去了。
她也没点灯,摸着黑换了衣服,掀开被子要进,忽然碰上一个人的手臂,将她吓了一跳。
想你
韩擎在黑暗中一个翻身,倾身将她压在身下,白幼荷骤然被他身上刚沐浴完的味道笼罩,心跳在黑暗中微微加速。
韩擎在暗中抱住她,上瘾般低头埋在她颈窝里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可还是不说话,他不说,白幼荷也不说,就这么僵持着。白幼荷性格吃软不吃硬,外柔内刚,昨日还冷战着,她自然是不肯服软的。
她今日算了一天账,忙得都快忘了韩擎跟她到底是怎么生气了,这会儿闭着眼往回想,才想起来,就是因为昨晚她死活也没有说“想你了”。
白幼荷在黑暗中咬了咬唇,没想就是没想,她不认。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白幼荷借着月光看清了韩擎的轮廓,他高挺的鼻梁在朦胧月光的阴影中显现,像一座锋利小山。韩擎也睁着眼在月光里描画她的脸,过了很久,他忽然闷声道:“我想你。”
白幼荷眼睛眨了眨,嗓子忽然一紧。
“我想你,”韩擎又说一遍:“我想你。”
语气低沉,带着点赌气又委屈的意思,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今儿在校场上训人喊多了。
他靠得好近,撑着手在她身上没有压下来,可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白幼荷想他身上怎么总是比自已热一点?他像个大火炉,脾气也像火炉,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韩擎听不到回应,蹙着眉又凑近点:“白幼荷,你理理我。”
白幼荷张了张口:“没有不理你……”
韩擎立刻开口:“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