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提,提心疼了,还是提了难过?”他语气又凉又薄。
白幼荷咬唇看着他,声音有些发颤:“侯爷早就知道,又何必在这里逼问为难妾身?”
好巧
白幼荷是被韩擎抱着进的韩府的门,她觉得羞赧极了,可哭出来更没面子,只好脸贴在韩擎胸口闷声不吭。
方才她没忍住,怼了韩擎一句,直接把韩擎惹毛了。
韩擎大步迈过卧房的门,把人扔到榻上,倾身又要继续,白幼荷一抬眼,满眼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一双眼睛哭得眼尾通红,眼神却是十分倔强地看着韩擎。
她是不服的,韩擎方才一路上都在折磨自已,一口一个方雁迟。
可她什么也没做,是,她从前确实喜欢过方雁迟,可她二人清清白白,连手指都没碰过,顶多是传过几封信而已,他便问得那样不堪。
他心脏,便把她想得跟他自已一样脏,她当初喜欢方雁迟,也并非图他什么,只是当年元宵夜一遇,他风度翩翩,温润从容,比当夜漫天的天灯还耀眼。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颗星熄灭了,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有惯性一般地喜欢着他。
韩擎看出她眼里不服,勾唇冷笑,居高临下地沉声问:“幼荷,你就这么看重他?”
白幼荷心中微微一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韩擎眼里方才的火气像被骤然抽空,忽然开口道:“算了。”
他冷着脸,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白幼荷要开口又不知说什么,最后眼睁睁看着他开门走了。
卧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白幼荷坐在床上,盯着红烛愣了许久,一直到眼睛被烛光晃得有些痛,这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
她心里思忖着他最后说那句话,和那句几乎有些泄气的“算了”。
其实除了在某些方面,韩擎和韩家,对自已当真不算差,她作为白家大小姐,带过来的嫁妆也颇为丰厚,可韩家人从来没问过半句她手里有多少钱和田产。
韩擎虽然性子不好,说话口无遮拦爱伤人,但府里他连一个侧室都没有,平日在外也很给她面子,十分护着他。
若非他今日进宫,她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白幼薇拿走她娘的遗物了。
她也没说一句谢,在白府中只顾着忙自已的事,全然没照顾到他的感受,他自已走了,她都不知道。
自已的确是做得有些不好,
她看着门口,韩擎走得时候门关得很轻,此刻那门被风吹得重新开了,傍晚的晚风吹进来,一室的冰凉。
京城,洒金河边,落霞楼中,歌舞声阵阵,穿红配绿的女子穿梭其间,空气里都是撩人的香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