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日晚间的意外,长宁郡主在醒来之后,本是不想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但不知怎的,在夜里她又想起了那张明艳的笑颜和温热的触感。
那也是她第一次犯了‘心悸’,除此之外还升了一股让她觉得不易受控的感觉。
生而为天之骄子,又被当作储君来培养,长宁郡主习惯凡事皆要运筹帷幄,尽在掌控。
失控的感觉让她心生不虞,更是让她有了未曾体会过的‘惶恐’之感。
偏偏某个惹人辗转反侧的源头第二日又一反常态地寻上门来,隔着门,长宁郡主便在她与阿绿的交谈中察觉出了她的来意。
欢喜、好笑、不喜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想不到那样不拘小节爽朗外向的性子,竟然在这种事上像一个翰林院里那群古板的老夫子。
只因为那不算亲吻的‘亲吻’就起了为人负责,娶人为妻的心思。
不知该夸她有担当还是嫌她如此轻易就许出婚姻。
连她真实身份都不去查探,就前来寻她许诺。
这人做事也太过于草率了些。
故意不在屋里作声,阿绿便晓得了她的意思,将人拦在了门外。
秦飞燕与阿绿说晚些再来寻她,哪曾想她们路上碰到了魏源故意制造出的‘意外’,她的身份暴露了。
长宁郡主第一时间去看秦飞燕面上的神情,也察觉到了她在愣怔之后,那双沉寂下来的眼眸。
纵使猜到了她不会再寻来,还是吩咐阿绿将他们一行人都邀去了驿站。
事情还是如她所料,在知晓她是郡主后,这人连正眼都不曾看过她,更别说再特意寻她说话。
瞧她这般没有胆识的人,不知是与自己置气,还是为了旁的什么缘由,直到镖局一行人离开,长宁郡主都故作冷淡,刻意不与秦飞燕有接触。
身负重任来到江南道巡查,眼前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更何况是有些刻意被忽视的感觉,早就被杂事淹没在心底,不太会想起。
有些事越是可以回避,反而偏偏会冒出头来,在你眼前晃荡。
处理完钦州的事,林纾清便传来消息,长宁郡主回青州前又绕道去了滨河县。
商讨完计策,来到酒楼用饭之时,一打眼,长宁郡主叫瞧见了对面茶馆中对面而坐的四人。
其中二人她认得,是秦飞燕和她的娘亲杨金兰,而她们对面同样坐着一位中年妇人与一位年岁和秦飞燕相似的小娘子。
如此场景,不由得让长宁郡主想到了民间的相亲宴。
果然没过一会,两位妇人便离席了,只剩秦飞燕与那小娘子在茶楼的包厢。
瞧着对面笑颜相谈的二人,长宁郡主唤着阿绿给秦广汉捎了一封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