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玉气笑了,本就是可怜他们父母双亡,姐弟二人难以过活,没想到竟招惹了两个烫手山芋。按照玄铮的想法,好好的日子不愿意过,要贪图那些不属于他们的,还敢威胁他,就该打一顿板子丢出去自生自灭。只要他们再敢冒头,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可是林澄玉觉得,这种做法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明日我们去看看他们,他们要玩,就陪他们玩玩。”他这表情玄铮最熟悉了,要笑不笑的,一看就憋了一肚子坏水,等着折腾人呢。但是玄铮怎么会驳他的意思,正好最近无事,陪他玩玩也好。小混蛋心里还有气,不顺着毛摸,指不定要怎么炸毛挠人。“行,都听你的。”玄铮揉了揉他的发顶,被林澄玉一把拍开,“手这么闲呢,头发都揉乱了。”玄铮暗自叹气,真是个祖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偏偏自己还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翌日一早,玄铮就被林澄玉催着出门去庄子上。这个庄子是前些年皇上赐下来的皇庄,里面的管事是从战场上负伤退下来的。他的一只眼和一条腿都废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还有一道疤,从额角划至下颌。笑起来时,那道消不掉的疤,随着脸部肌肉扭曲而动,看着很是有些吓人。可是庄子上没有人不夸他的,都说他是个好管事,和原来那个黑了心肝的一点都不一样。原来那个黑心肝的只知道压着他们干活干活干活,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好,每天一睁眼,不是鞭子就是责骂。庄子上的人若有谁敢反抗,就会被那黑心肝的手下压住狠打一顿。打得皮开肉绽,看不清人样,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那黑心肝的还让其他人在旁边看着,以此来震吓众人。他在时,这里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后来新管事来了,大家才看到了希望,觉得活着还是有盼头的。管事的原来是玄铮手下的兵,忠心耿耿,收到信后早早就等着了。见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拜见王爷。”玄铮下马扶他起身,管事看了眼一旁长得像神仙一样的小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玄铮说:“你唤他公子便是。”管事粗糙的大手紧张地在衣摆上擦了擦,似乎是想笑,突然又想起来自己脸上的疤,忙收了笑,向林澄玉行礼。林澄玉面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嫌恶或者惧怕之色,管事的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王爷带来的小公子,长得还是这般模样若是被自己这副模样吓到了,就是他的罪过了。管事的带头,引着他们往关着赵家姐弟的屋子走去。“刚来时,这二人还算懂事,大家看他们父母双亡很是可怜,都特别照顾他们。”“可是没过两天,这二人就开始闹腾了,不是装病偷懒,就是偷偷欺负庄子上的其他孩子。”“那小的更不省心,手脚也不干净,深更半夜跑到别人家偷东西,被逮了个正着。”“那家人心底也宽厚,他哭着闹着跪下求饶,他们也没有追究。”“可是这两个太不省心了,三天两头闹腾,昨日还闹着要去死,说庄子上的人都欺负他们无父无母。”“唉,我也是没办法,说话稍微严厉些,他们就寻死觅活的,庄子上的人如今也不敢再招惹他们俩,就怕落得个逼死孤儿的恶名。”管事的看着很是苦恼,王爷送过来的人,又是无依无靠的,他想着多照顾一些,可是这两个完全不领情。说话间就到了,他推开门,请二人进去。这间屋子虽然小些,但很干净,赵全赵引姐弟两个被绑住手脚不能动弹,看见他们后都是眼睛一亮。“唔……唔唔……”管事的忙把他们嘴里塞着的东西拿下,憨憨地笑着,“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的太难听,就把他们的嘴堵住了。”“你胡说!”赵引头发散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王爷,您要救我,他们都欺负我们。”管事的呵斥她:“谁欺负你们了……”玄铮居高临下,睨着地上的人,“让她说。”管事的只好住嘴,愤愤不平地看着地上这两个,不过短短几天,就闹得庄子上鸡犬不宁的倒霉玩意儿。赵引得意地甩了管事的一个胜利的眼神,看见管事气愤不已的神情,不由更得意了。转头,她又可怜巴巴地望向她盼望许久的人,如泣如诉,声音颤抖着,向她的英雄诉说这些天的苦难。“王爷……小女子姐弟承蒙王爷怜惜,来了这庄子,本想着安分守己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是……”她想往玄铮那边挪动,想离他近一些,可是身上的绳子绑得太严实,动不了。她只好在原地摆出一个自认为妩媚动人又娇弱可怜的姿势,可是在其他人看来,着实有些滑稽可笑。赵引捏着嗓子,眼角挤出几滴泪,“这些人觉得我和弟弟没了爹娘,没有人给我们撑腰,便肆意欺辱责骂。”“甚至将我们关在这里,不给饭吃,甚至连一口水也没有。”她闭了闭眼,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若王爷今日没有来,我的命,今日怕就是搭在这里了。”管事的沉默了,一个时辰前,送来的那些饭菜怕不是喂了狗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他叹为观止。虽然经不起查证,但是粗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林澄玉看向角落里沉默落泪的赵全,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赵全欲言又止,和他姐姐简直是一模一样,“王爷!带我们走吧!”“我们只需要很小很小的地方,您就像养小猫小狗一样,随意给几口吃的,我和姐姐这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若是王爷带我们回去,我愿以身相许,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管事:“……”玄铮:“……”林澄玉:“……”这小子的架势,是既要又要还要啊。:()末世大佬穿红楼,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