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皇上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吴庸,你看见了吗?”吴庸弓着身,知道皇上不是真的要他说些什么,便恭敬地站在一旁。“哼!”皇上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那混小子,连象征身份的玉佩都给了人,还有朕赏他的那些东西,如今都穿戴在了一个毛头小子身上,真是岂有此理。”吴庸笑着说:“王爷和林公子交好,有人陪着说话玩笑,皇上该开心才是。”“开心个”皇上冷哼一声,“罢了,朕看那混小子就是个没良心的,小时候还喊着皇兄最好,如今你看,朕前脚让人进宫,他后脚就追了过来。”皇上越想越气,“难不成朕还会欺负一个小孩子不成?”吴庸心里叫苦,他现下虽然只想安静地当一个摆件,又怕皇上日后想起来,怪罪他这会子没有帮王爷说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吴庸很无奈,但也只能说:“王爷心里装着皇上,想来是怕林公子年幼无知,言语无状冲撞了您,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这正是王爷的一片赤城之心呢。”吴庸看着皇上神色,斟酌着又半开玩笑地说:“皇上这话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要找您闹了。”皇上神色稍缓,瞥了他一眼,“这话朕只和你说了,若是让铮儿知道,朕就把你打发去养马。”吴庸连忙道:“皇上放心,奴才就是即刻死了,也不会让王爷知道。”御桌上,一道拟好的圣旨展开铺平,仔细一看,赫然是调林如海回京的圣旨。皇上有些不解,道:“那小孩子到底给铮儿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铮儿求到朕面前。”玄铮向来不爱管他人的闲事,那日竟进宫找他说让把林如海调回京。若那林小子是个姑娘,皇上会觉得很欣慰,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崽子有了心上人,他怎么也要替那不省心的谋划一番。可是那小子是个带把儿的!皇上没好气地把圣旨随意拎起来,嫌弃地推给吴庸,“去去去,赶紧拿走,朕看见就烦。”林澄玉突然觉得背后凉凉的,不过这会儿他顾不上这些,玄铮这混蛋还在闹他。“停!”林澄玉奋力将脚挣脱束缚,脚掌踩在玄铮肩头,阻止他靠近,“你够了啊,再闹我真的要生气了。”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林澄玉头发也乱了,脸颊红红的,眼睛泛着泪光,亮晶晶的眼眸把玄铮看得都心颤了。但是林澄玉这反应,显然是要发脾气的前兆。玄铮深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当下就做出投降之态。“你真烦人。”林澄玉脚下用力,将玄铮高大的身躯蹬退了些许,“你除了挠我痒痒还会做什么?下次我们打过,看小爷不把你打得痛哭求饶。”玄铮手掌盖在肩头白皙漂亮的脚上,俊美夺目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小爷饶了我这一遭吧,再不敢了。”林澄玉这才满意,玄铮又一次从老虎头上拔毛后全身而退,因而也很愉悦。更多的是得意。全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了解澄玉。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他们两个人就是天下第一好。玄铮哄好人后,顺势把人揽在怀里,在林澄玉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森冷的目光。若是有谁敢从他身边抢走澄玉,他必定让人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一遭。马车晃晃悠悠走的很慢,林澄玉昏昏欲睡,玄铮尽职尽责充当靠垫,让人睡得更舒服。林澄玉醒来时,熟悉的床顶映入眼帘,床幔透过点点昏黄烛光光。睡太久了,脑袋不免有些昏昏沉沉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他掀开床幔,屋内没有其他人。片刻后,外间的门打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澄玉翘了翘唇角,俨然是憋了一肚子坏水的模样。他悄声地把床幔恢复原样,静静地躺好,在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掀开床幔时,林澄玉猛然出声。玄铮立刻装作被他吓到的样子,“你吓到我了。”林澄玉盘腿坐着,笑得很开心,他歪着脑袋,有恃无恐的样子是玄铮宠着惯着养出来的。玄铮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把人压在床上,恶声恶气地说:“你要赔我。”“怎么赔?”玄铮想了想,“还没想好,先欠着。”他见林澄玉高兴,便说:“有一件好事,你想不想知道?”“什么事?”林澄玉问他,“你且说来我听听,看看是不是好事。”玄铮说:“林大人不日就要调回京,圣旨已经下了。”林澄玉眼睛一亮,“真的吗?”玄铮说:“自然是真的。”林如海任职巡盐御史期间,兢兢业业,没有一日懈怠,皇上在圣旨上对他大肆赞扬。不仅如此,礼部尚书年事已高,且无心权势,早就想告老还乡了,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任。圣旨一下,林如海回京述职,京中对此事议论纷纷,都道这礼部尚书之位是林如海的囊中之物了。贾家,贾母得知此事后也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让人备酒,好好庆祝一番。贾敏坐在贾母身旁,自然是高兴,对于王夫人有些话也只当没听见。贾母握着女儿的手,笑着说:“如此一来,你便不用走了。”贾敏说:“女儿不孝,前些年未能尽为人女的责任,让母亲日夜忧心”“你是极孝顺的,我知道。”贾母言辞温和,一片慈母之心让人动容,“你随着姑爷远赴扬州,那是没奈何的事,你千万不要自责。”母女二人含泪相对,母女情深让人忍不住感叹。王熙凤忙笑着劝道:“老太太,姑妈,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该开心才是。”贾母收了泪,说:“凤丫头说的很对,大喜的日子,我们要说说笑笑一番,才不算辜负了圣恩。”贾敏也笑了,“母亲说的是。”一时间,屋内又开始热闹起来,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痛快。王夫人脸上端着笑,实则心里恨的要滴血。她突然叹了口气,关切地看着贾敏,说:“妹妹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圣上只是下旨将姑爷调回京,却没说官职。”她顿了下,面上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很是为贾敏发愁,“若是回来当一个京中小官,还不如在扬州做巡盐御史来的体面风光。”:()末世大佬穿红楼,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