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理直气壮的架势,似乎玄铮被她家姑娘撞到了才是正常,着实是胡搅蛮缠。岸边围了一圈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闻言纷纷开始起哄。“是啊,这位公子,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呢?”“要是我,早就一把抱住这位姑娘了,怎么舍得让人落水。”“是啊是啊,瞧瞧这位姑娘哭的,真是好生可怜,连我这般大老粗见了,都忍不住心疼啊。”诸如此类的话不断响起,林澄玉看向那位落水的姑娘,有些想笑。故意的成分有些多了,玄铮又不是傻了看不出来。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整这一出还算说得过去,如今的情形就很尴尬了。但是这位姑娘明显是想到了“扑人”失败的结局,提前安排好了人,救人的挡人的一个不落。对于这种怀有心思的人,玄铮自是无动于衷,冷眼看着美人在水中挣扎。那婆子嘴巴不饶人,分明是她家姑娘算计不成反噬其身,她反倒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架势要说法。林澄玉抬头看了眼玄铮,他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人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地上躺着的姑娘被丫鬟们团团围住,看不见脸,只听她发出几声柔弱的轻咳声,声音似是含了无尽的委屈,“张妈妈,罢了,是我脚下不慎,不怪这位公子。”随后又说:“公子莫怪,张妈妈也是心急,说错了话,还望公子不要怪罪。”听听这话,宽容大度,善良温柔,让人听了都想给她鼓掌。“既然知道,下次便要小心。”玄铮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只是这话像是安抚,那姑娘还来不及开心,就听见他又说了一句:“不要连累了他人。”虽说这会儿是夏日,天气炎热,但是那姑娘刚落水,又吹了风,脸色本就不太好看,这会儿听了这话,秀美的脸庞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有了。玄铮见惯了这些小伎俩,并不放在心上,拉着林澄玉便走了。林澄玉摇头叹气,似模似样地感叹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几乎是同一时间,玄铮也说:“她竟然想撞你,还好我及时看到了,不然就你这小身板,掉进水里岂不是要生病。”搞了这么个半天,林澄玉才知道,玄铮一直以为那位姑娘是想撞他。林澄玉沉默了片刻,问:“你是从哪看出来她是想撞我的?”玄铮还是有些生气,“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虽然澄玉长得好看又可爱,但是那姑娘都多大了,一点都不知羞,竟然直接往人身上撞。她肯定是想和澄玉一起掉进河里,趁机赖上。玄铮觉得自己想的没有错。“”林澄玉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了,“你高兴就好。”玄铮却还是不放心,像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交代他,“过些日子我回京了,你自己要好好的,不能被人钻了空子,外面的人心眼都很坏的,你可一定要当心”他说的这一堆话,林澄玉只听见了第一句,“你要回京了?”玄铮说:“是啊。”林澄玉的心情一下子就变了,这么久了玄铮都没说要回去,他也就理所当然忘了玄铮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玄铮安抚着他,“没事,等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完,再来找你。”“嗯。”林澄玉心里却是不相信的,玄铮是皇室子弟,哪能一直往扬州跑,这话玄铮说说他听听就罢了,要是当真了,以后肯定失望。他本以为玄铮说的过些日子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他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人了,林如海只说:“昨儿晚上连夜启程了。”尽管林澄玉在心里大骂他没有良心,连告别都没有,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只说:“嗯。”林家人哪能看不出来,本来能吃一碗饭的人,今个吃了两口就说自己吃好了。谁信呢?林澄玉走后,林如海心里有些发愁,同时也很庆幸。玄铮的身份儿子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那是什么人?那是当今最宠爱的幼弟,当儿子养的,就连亲生儿子都比不上。前段时间朝堂不稳,皇上为了保护玄铮,才让他来了扬州。这事极为隐秘,除了他,没有第二人知晓,为的就是不让有心之人知道。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玄铮还在皇城,可他怎会不知,那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虽然明面上只有风师傅一人跟着,实则整个林府都在暗卫的层层笼罩之中。为人臣子,应当为君分忧,而且皇上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就说明信任他。但是这种事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一个不小心就是灭族的大事,他整晚辗转反侧,有一丝风吹草动他就疑心是不是有刺客。林如海捏着精致的小花卷,心想,今晚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至于儿子的心情,林如海并不担心,想着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林澄玉和那位玩得好,林如海是开心也担心,整日怕儿子把人得罪了。如今正好。林澄玉院里有个叫白鹭的丫鬟,原先是贾敏的丫鬟,很是稳重。她瞧着林澄玉最近心情不大好,特意让人从外面找了些新奇的玩意儿,可是林澄玉却兴致缺缺,随意摆弄了两下便放在一边了。几大丫鬟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让他开心。林澄玉心情说不出的烦闷,就是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劲,读书没劲,练武没劲,好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他安慰自己可能是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这天,林澄玉在和黛玉一起练剑,风师傅留下了剑谱,黛玉的领悟能力强,如今已经是有模有样的了。林澄玉前几天掏空小金库,让人打造了一把宝剑送给了林黛玉,给其取名破云剑。此剑锋利无比,林黛玉如今还没有开始用,她的剑术不行,对练时怕伤到弟弟。虽然林澄玉说不会,她也只说谨慎些为好。林如海带着贾琏进府时,姐弟两人对打的架势惹得贾琏连声惊呼。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末世大佬穿红楼,不服就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