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男人对我竟有如此深重的愧疚之情。也许他是连着他父母的份一起愧疚,那是不是间接坐实了他父亲当年的不作为?
奚涓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心理活动。如果不要脸是盔甲,那猜忌成了她的盾牌,心计就是长矛。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变了,褪掉天真变成大野心家。他也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清风霁月的皎皎君子。他陷入一种不健康的心理中,总把她如今的境况当成是因他从前无能而造成的恶果。
他说永远等她,何尝不是一种沉重的期望。如果她不能回应呢?不能让他心想事成呢?
她忽然觉得他两都很可怜,曾经真挚的爱情没有消耗在庸常的生活中,也没有丧失在日久生厌的争吵中。只因为命运无常,造化弄人,中间分别的时光足够凿一道天堑。
她一阵阵凄惶,情不自禁踮起脚,轻轻触碰他的唇。
往事如梦渺
阔别六年的吻,从身体内荡起震感,忍不住颤栗。这个吻如温柔刀,锋利却不见血地拨开她缠满荆棘的心。令她猝然失神,为什么想哭?也许最柔软的那一小部分还爱着他。
修泉将她压在门上,吻由浅入深,唇舌间极尽缠绵,仿佛要借此倾诉六年来淤积的思念之苦。
两个人的气息完全紊乱,他喘息着吻到耳边,轻声说:“别走,留下来。”
她拉过他继续吻,以此代替回答。
他的手滑进衣服里,顺着脊骨抚摸她的背,一直摸到肩胛骨。她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檀祁,他也曾将手探进衣服里,停在内衣扣带上,仅凭两根手指轻易解开扣子,并为此得意半天。
跟看了倒胃口的cult片一样,败光食欲,迅速退潮。
她怔怔地想:睡了六年的后遗症来了,身体的极致痴缠原来这么要命,那狗男人靠着记忆借尸还魂了。
修泉低着头,浓密睫毛投下阴影,,,,,,衬衫前几粒扣子已经被她解开,露出锁骨以及肌理线条美好的胸膛。一副被凌辱后还求着你善待的可怜模样。
她想起从前,他是每一颗扣子都会仔仔细细扣好的人,只有她能打乱他的一丝不苟。
就连第一次也是她有计划地引他入瓮。并不是天生色情狂,就是两情相悦,还有那么一点点因为言情小说入脑而产生好奇。
她怎么都忘了,从前的自己多么少女心恋爱脑。
那时候刚入夏,雨说来就来,时长时短。他平常都很忙,课业繁重,还要为出国做准备。可那天她执意要他陪看电影,因为爸爸正好去外地出差,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她准备靠着这场雨把他掳回家里为所欲为。
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一看完电影就下起雨。他送她回家,送到楼下,他站在阶梯下,她站上一个台阶,身高正好与他齐平,这样就很好接吻。
他吻了吻她说:“上去吧,忙过这几天会闲一些,我天天陪你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