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爷痛心疾首,难怪这么快就卖完了。
封闻那天也去私宴了,怕是当场就瞧上了,都怪自己,若是当初不犹豫,他可不就捷足先登了吗?
现在煮熟的鸭子被姓封的抢走,通判肯定要怪他无能了。
那些同僚更是会笑死他。
柳师爷气得捶胸顿足,阮二蛋见状,心生一计。
他道:“咱家的小叶茼蒿是没有了,但五日后樱桃萝卜便要成熟,还有瓜瓜瓜瓜瓜
孟时捧着菜往东,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她搭话,都很羡慕她圆簸箕里的小叶茼蒿。
“老孟啊,你老小子好福气!闺女竟能大冬天得种出蔬菜来!”隔壁的一个老汉跟孟老爹多年邻居,他见孟时来,用力一拍孟老爹的后背。
孟老爹一个踉跄,怒瞪老友。
对方哈哈哈大笑,出了孟家的院子。
“老不死的,不就眼馋我闺女的菜么?”孟老爹笑骂,看孟时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这样和蔼过,“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啊,姑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迟秋他要盯着房屋改建。”孟时解释。
“你也别让姑爷太辛苦了,他到底是读书人,不是干粗活的。”孟老爹道。
孟时没接口,孟老爹其实一直想问她关于顾迟秋读书的事,她始终回避。
孟老爹拿过她手里的簸箕,放到一边,问:“你姑爷是不是还得考举人?打算什么时候考?”
“这得问迟秋。”孟时敷衍。
“你不知道可不行,夫妇一体,他的主意你得心里有数,考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在家还读不读书?你多规劝着,你们不是还买了俩打杂的小子么,事情让他们多干干,别累着姑爷。”孟老爹道。
孟时没搭腔。
顾迟秋读书的事情她一直不提,奇怪的是顾迟秋也不提,平时他偶尔看书,但都是些游记杂学,最近为了给蔡阿蛮上课,他倒是不时读一读论语中庸,但只为了备课,毫无要考举人的意思。
“听说那两个小子在跟着你姑爷读书?他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不如让二郎、三郎和六郎也跟着他学学?”孟老爹道。
这事他酝酿很久了,之前家里的钱没那么紧张也到罢了,现在紧张起来,自然能省一点是一点。
顾迟秋是自家人,不至于还要收那么贵的束脩,没准看在四娘的面子上,分文不收也是可能的。
“爹,你一个也是供,两个也是供,不如再拿两笔束脩出来给二郎、六郎去书塾?”孟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