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德公主府的管家,薛锦!”
常德公主?
朱祁钰猛地想到了薛桓,又一个反装忠?
他登基之初,薛桓没少跪舔他,他为了显示恩重,大肆封赏常德公主,加以拉拢,并提拔、重用薛桓,以做表率。
果然,疏不间亲!
朕和她只是普通姐弟,朱祁镇和她才是亲生姐弟!
就是说,宫里的消息是通过常德公主府传递的!
常德,薛桓?
好啊,多般配的一对啊!多么姐弟情深的亲姐弟啊!
朱祁钰嘴角勾起笑容:“你确定是公主府的人?”
“确定,奴婢确定是薛锦,因为奴婢的家距离常德公主府不远,经常能看见他。”
杜清跪在地上:“奴婢想用这条消息,换奴婢家人的命!求皇爷开恩!”
“你为何毒杀李妃呢?”朱祁钰又问他。
“有人指使奴婢动手的,应该是奴婢暴露了,没用了,所以才用奴婢做最后一件事,然后服毒自尽。”杜清苦笑。
他不敢直接说孙太后,也不知道杀人的原因。
“你为何成为死间?”朱祁钰问他。
杜清苦笑:“奴婢在锦衣卫里当死间,儿子便能走仕途,这是允诺。再不济,也能入荫锦衣卫,女儿也能嫁个好人家,对奴婢来说,这就足够了。”
“等等,你是锦衣卫,等你死后,儿子之中自然擢一人入锦衣卫啊。”朱祁钰不解。
这是太祖的政策,就是接班。
杜清苦笑两声。
朱祁钰明白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散布在全国各地的底层锦衣卫,接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拿死间的家人来操纵死间,又允许走仕途,像是文官的手笔啊。
“锦衣卫里有多少死间?”这是朱祁钰最担心的事情。
死间的存在很搞人心态,曾经一度朱祁钰看谁都像是死间,很容易让他不信任于人,这才是当皇帝的大忌。
杜清说不知道。
“赏他留个全尸,家人赦了吧。”朱祁钰挥挥手,让人把杜清拖下去。
“谢皇爷隆恩!”杜清叩首。
“舒良,派人去查薛桓!”朱祁钰目露阴狠,朕搞不定文官,还搞不定你这样的勋贵?
看朕怎么玩死你!好姐夫!
这时,冯孝提着食盒进来:“陛下,该吃药了。药是谈女医开的,全程只经过奴婢的手。”
“试了?”
“奴婢半个时辰前试的,无毒。”冯孝跪在地上,把药呈上来。
朱祁钰皱眉喝进去,冯孝又呈上一块冰糖,然后伺候擦嘴。
他不允许其他人近身,所以只有冯孝一个人伺候他吃药。
“皇儿!”
西暖阁门外传来一道欢喜的声音:“哀家听说皇儿想吃栗子糕了,哀家刚下厨做的,还热着呢,皇儿快吃。”
吴太后亲手提着食盒,笑盈盈进来。
朱祁钰脸色一僵,站起来行礼:“母亲。”
“皇儿快坐,尝尝为娘亲手做的栗子糕。”
吴太后迫不及待拿出餐碟,满脸欢喜:“你小时候就喜欢这一口,近两年吃的少了,快尝尝,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