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拉到了下巴,他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
陈岁桉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摸着下巴点头。
她最喜欢这个睡法,整个人被被子都包裹起来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相当有安全感。
现在黑莲花也是这个极具有安全感的睡法。
左看看右看看,黑莲花脑袋上湿哒哒的头发还不是很顺眼。
出去找个白巾给他擦擦。
想着,陈岁桉推门出去了。
楚霁川两只手吃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来,试着爬起来。
头发是湿的,擦干才能躺下,他如今用的是陈岁桉的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
扒拉到了一半,楚霁川又撒手躺了回去。
生病如何,不生病又如何,陈岁桉只是虚假的关心,他为何要在意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她不上心,自己反倒关心起来。
狗拿耗子。
楚霁川唾骂自己。
此时应当是她来为她的身体擦干头发。
这么想着,楚霁川端正躺了回去,心安理得等着陈岁桉来帮他擦头发。
左等右等,等到花都快谢了,陈岁桉还是没有回来。
楚霁川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起来。
果然如他所想的,对他好是有所图,是虚伪的。
这不过才几天,她甚至不愿再坚持下去。
她想要的得到了吗?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半途而废?
楚霁川浆糊般的脑子开始本能地想着与坚持不懈有关的诗词。
“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宝器;人之学问知能成就,犹骨象玉石切磋琢磨也。”1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2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3
……
楚霁川恨恨着把每一句的出处都记下来,只待和陈岁桉换过身体以后就布置给陈岁桉,一天背一本书,狠狠治她的毛病。
容月敲门进来了,打断了楚霁川预备为陈岁桉量身定做的读书大计。
“小姐,主君让我来给你擦擦头发。”
楚霁川抬眼往门口看去,容月拿着一方白巾站在门口。
他又往前起了起身,以便能看到更远的门外。
空空如也。
“她呢?”
楚霁川冷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