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气滞血瘀,也失眠,连滋补肺脏的党参都必须忌口,很烦,我迟早要把你治通了,让养肺容易些。”
眼瞅林瀚睿满脸叛逆,抬头将出声,她打断:“千万别跟我说,你们哮喘病人吃东西不能过饱,需要少食多餐,睁大你的眼睛,我做的量已经够少,吃光。”
“今后,我每天早晨都会带你练气功,五禽戏、八段锦、太极拳等等等等,晚上呢带你散步,全天候监督你喝水跟食补。”
林瀚睿攥紧筷子。
前几任私人中医对他拒绝这些疗养手段的态度从来不敢反驳。
算了,谁让是梁尔璐。
“我要上班,居家工作也忙,不一定每时每刻有空。”
“理解,我也是工作。”
林瀚睿忽然不乐意退让:“你能不是工作吗?”
“你能别做梦吗?”梁尔璐压了些嘴角。
只是工作。
难道要是爱?
倘若没四年前那场骗局,林瀚睿这辈子哪怕仅一秒,也无法得到她的爱。
“还看我做什么?低头吃饭吧,你该知足了。”抓不牢的情绪似乎滚成了团乱窜着,梁尔璐瞭他几眼,“我也不是在和你吵架,反正。”
氛围怪就怪了,何况他们本不属于能和谐相处的关系。
“那你也别看我。”
嗯?
受到提醒,她才察觉自己目光时刻紧随林瀚睿吃饭的动向。
“我怎么不能看?这是监督病人吃饭!”拿身份压人实在顺口,她微笑挑衅面色平静的男人。
“必须吃光,对你身体好。”确定再待下去真能由她单方面吵起架,梁尔璐扭眉上楼。
拖鞋踩楼梯的声响未加掩饰,林瀚睿耳听这清楚分明的脾气。
火气未免有些大,无奈得他下意识提匙子舀汤,搁碗沿纳凉之际,遭楼上掷来的一句怨怼话颤了手——
“林瀚睿你个混蛋!要是敢不吃光试试看!”
他张望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低头琢磨着凝看些微溅在桌面的汤汁,麻利抽纸巾擦干,权当无事发生。
没了这几滴,再怎么光盘都不算吃光吧……
距离洗碗已过个把小时,林瀚睿总感觉双手干涩,该是用多了洗洁精,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梁尔璐索要护手霜,却久不见她回消息。
忍住皮肤处因心理作用出现的难受,他往被褥轻擦一阵痒意,转而玩起手机转移注意力。
查阅可知,收银台上的诗歌原版长达十多句,未被梁尔璐刻在木板的剩余八句,与前七句相较,并不算幸福。
他错手点到人声朗读,是女音。
“而朝我迎来的日复以夜
却都是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