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混入丝丝酒气,她皱起五官,凝他平日里病态白的脸色被醉意氤红润,坏心思上头,干脆故意探手轻捏他热乎乎的侧颊。
梁尔璐蹑手蹑脚下床,听着懵懂初醒的林瀚睿弱声哼唧,连忙揽他坐起些,使其靠来怀里。
未料他居然挨近几分,柔软发绺顺势蹭她颈窝,丝缕牵带的痒意持续会儿才消停,更是伸手搭去她的腰。
可以忍。
可以忍。
床头柜不远,梁尔璐取过黑漆漆的猫耳发箍,先前女儿因喜欢家里的两只黑猫,非要买这小玩意,却不知怎么就进了她的行李箱。
多欣赏了一阵长出猫耳朵的林瀚睿,她努力忍笑:“睡什么睡?是谁绿茶味?喜欢装可怜的?是不是你?再装可怜给我看好吗?这个耳朵是可以下垂的哦。”
即使略微拨弄,毛绒内部的小铃铛也清越作响。
兴许是嫌吵,男人于酣困中小幅度地敛眉,继续任她欺负的随意摆布状态。
可惜控制笑声导致的脸酸难受,梁尔璐迅速开手机拍摄,没关系的,再多多录像纪念吧。
不确定视频能否录入林瀚睿微弱昏沉的几声喃语,她倒足以听清,全是“妈咪”,依然在无固定频率地重复。
此刻唤完母亲,却添一句衔接的。
“妈咪,我有爱人了。”
这话似是沾惹了酒液滚入喉的灼烧感,烫烈得梁尔璐久久放空。
不行,眼下合该煮点醒酒汤清清脑子,林瀚睿和她都得喝。
可稍有动作,便被他抱着拦回:“宛宛,我们的初吻也是酒味的。”
“你睡傻了?面包店外这个酒味的是第二次,你前一晚梦游时的才是初吻,我先偷亲你,然后你……喂!”
梁尔璐震惊他满脸“我不听”的叛逆架势,抵放颈侧的脑袋又乱蹭,故意闹得她痒丝丝,不许出声反驳。
醒了?
她十万火急般摘掉猫耳发箍,塞进被窝藏匿这作案工具:“梦游醒来没记忆又怎样?所以你这是更早夺走我初吻,却想赖账的意思咯?”
心虚仍存,梁尔璐垂头,适时交汇了林瀚睿掀抬的倦眼。
“喝多了,又梦见你了。”
敢情没醒啊……害她虚惊一场,便缓了神,顺他的话:“以后别喝这么醉,对身体不好。”
显然,林瀚睿此刻梦里的梁尔璐,是还不知道他患有哮喘的傻子。
这狗东西当年是真会隐瞒,甚至不惜编造假病。
“我能轻易找到你,也想找你,但每天都说服自己不能去抓你,因为你讨厌这样,我乖了,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梁尔璐咋舌,难怪时隔四年,病情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