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可能是咬着牙保持恭敬的语气:“请客人不要着急,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会在中心帐篷上演压轴节目。如果您观看之后仍觉不满……”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下去,只是领着我们走向中间最大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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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场压轴演出在我看来是合格的,令人震撼的。散兵他们也说难得有一个能够入眼的,勉勉强强。
但为了导游那句没有说下去的话,我还是咬牙嘲讽一句:“你说的压轴节目就这?还不如我家柯达兹厉害,是吧?”
柯达兹非常给面子,跳起来伸出前爪与我击掌。
导游终于不笑了,带着我们去了一间暗房,验证了身份与携带的资产后,给了我们一张蓝色的纸片。
乘着向下的电梯去往地下杂耍场时,我戳了戳丢斯,眼神询问:你哪里来的身份证明?
丢斯没有回答。
我想到那份证明上的医院标志,再结合丢斯说自己是医学生的那句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追问。
这就是他想要舍弃的过去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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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停下来。
我们跟着导游走出去,还没看清前面的场景,就见他回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地下杂耍场,祝您玩得愉快,尊敬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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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宽敞反也不逼仄的空间内,柔和的灯光,精致的摆件,柔软的沙发,厚实的地毯,杯中摇晃的红酒……
坐在舒适的包厢里等候久了,一直提在心口的警惕心也不免落回去几分。
我们在导游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拍卖会场的贵客包厢里,透过单面玻璃,注视着下方的昏暗景色。
一排排座位逐渐被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的人填满,寂静被压低的细碎交谈声取代,中央的台上却依旧空无一物。
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
不知第几次想到这个问题,我都等得快睡着了。
利用扇子遮掩,有些放飞地打了个哈欠,带着一丝甜味的空气涌入肺部,我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正准备抿一口提提神。
“赛琳娜小姐?”
丢斯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叫谁,便没有理会。
直到他伸手夺走我手里的酒杯,我才想起自己扮演的大小姐角色叫赛琳娜。
偏头一看,丢斯挂着无奈的表情,将酒杯放于桌面上,往更远处推了推,见我还盯着那个看,蹙起眉头抱怨似的说。
“原来我的魅力连这杯酒都比不过,真令人伤心啊。”
我一个激灵,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并不是因为丢斯,而是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