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几乎欲哭无泪。
早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就不该躲到这鬼东西的供桌底下!
而在这时,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突然闪过一道什么东西。
像是最古早的电视机在信号不良时会出现的“雪花”。
一道、两道、三道……
越来越多的雪花相继而至,连青涿都能以肉眼看清这件异况。
突然,在同时闪烁着几十道雪花之际,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上也顿时一松。
等猛烈的头晕缓解过来后,他重新睁眼,赫然已不在那片奇怪的黑色空间内,而是回到了他一开始藏身躲避袁育姿的供桌之下!
呼……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总算回来了。
青涿揉了揉一直被禁锢住而无比酸痛的手腕,而后将右手的长袖轻轻撩起。
两道渗出血丝的尖锐牙印刺眼地横在白皙的肌肤上,叫人看一眼都觉得牙酸,好像能切身体会到那种撕扯的痛感。
好在这个神还有点狗啃剩下的良心,没真给他咬掉一块肉去。
辛酸地闭了闭眼,青涿又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往袖口一摸。
雕塑还在!
……不过,摸起来怎么只剩一只了?
他伸手将那柄触感熟悉的神像掏出。
在袁育姿的柜子里顺手捎带上的那只盘坐式雕像莫名消失了,极有可能是刚刚在那片空间中挣动时遗落了。眼下还留下来的这只就是一开始自己跟着青涿从抽屉跑出来的那位。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这柄神像已经被安上了头颅,甚至之前的断面荡然无存,连修复的裂缝也不见踪影!
拼合完全后,刀削斧刻的神明面容展现出来,如果青涿在刚刚能看清黑暗中那人的模样,一定能立马认出,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即使他当时眼不能视物,此刻看着这完好无损的雕像,心中也能踩个八九不离十。
心头顿时一阵气极。
好啊,我给你把头找着了,你对我的回报就是咬我一块肉?
握着这柄塑像,他恨恨地扬起手,做出要将它再次砸成两半的架势。
然而手在空中停顿五秒,还是泄气地放下了。
这玩意儿牵扯着袁家古怪的拜神传统,很有可能拉扯出一大串线索,还是先不急着处置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