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雕塑断面的一角不小心触碰到了新娘的手背,接着她便做出了如此大的反应。
是被冻到了?不太可能。先不论这新娘还是不是人,会不会有冷感;光说刚刚触碰到的短短一瞬,即使是人也不会有多大感觉。
那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她在怕它。
为什么会怕这样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东西?
男人的断头雕像、仅有新娘的婚礼、以及不断被强调重复的所谓“规矩”。
【新婚喜宴】这个惧本的谜团如一团粘稠的云雾,正缓慢地弥散开来。
新婚喜宴(6)
暂不论这些令人一头雾水的谜题,揭开新娘们的袖口后,眼下最大的困难已经迎刃而解。
三个端坐轿中的新娘之中,只有中间那名的右手指尖上有一点痣!
所有人皆是狂喜。
把真正的新娘找到,就不用掀盖头看脸了!
“我来我来!”朱勉励自告奋勇,有模有样地学着青涿一手牵起一位新娘,将她们拉回到屋子里。
“哐”地一声,古朴的木门被甩出星点尘埃,他富有成就感地拍了拍手,转身回到队伍之中。
这样,送亲仪仗内就只有一位新娘了!
然而。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轿夫仍呆立原地,鼓手乐手也没做出任何反应。整个送亲队伍依然仿佛一只发条走尽的机械,除了凉风滚过时牵起随行丫鬟的两缕发丝外再无别的动静。
“欸,难道不对吗?”寂静的街道内,只有朱勉励疑惑的回声。
他的视线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秘书姐姐,见对方一脸凝重模样,又转而去看新晋的靠谱哥哥青涿,只见他摇了摇头:“人不够。”
“死了两个轿夫和一个鼓手。”是魏叶晓的声音。他伸出手指先是指向花轿的方向,又指了指怀中抱着小鼓的丫鬟。
“惊吓级和心慌级的惧本都会把提示给到位,”他低头捋了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你猜为什么那女孩刚刚一直在喊规矩?——送亲队伍缺胳膊少腿,肯定也是不合规矩的。”
“学会读懂提示可是在剧场生存的一大条件。”高中生耸耸肩。
他的话说得虽不婉转,却也是实在的道理。
朱勉励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脸颊上的肉挤出苹果状,他眼前好像又浮现出了刚刚街道上三人惨死的画面:“所以,要我们谁去填上吗?”
填补空缺,替代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成为新的鼓手和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