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
少女感觉自己心跳的更快了,原本坚定的内心又变的有些摇摆不定。
她觉得自己正在进行一场豪赌,一场可以让自己的未来变得更美妙,但更大概率让自己的现在毁于一旦的豪赌。
她更用力的握了握男人的手,就好像是在试图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沉默片刻后,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主人……上次不是想问小奴腰上为什么要纹身么,现在主人……想听么?”
“当然啦,这么好看的纹身不露出来,我还是蛮好奇的。”男人的回答爽朗,而不假思索,不似少女的内心充满了迷茫。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的虚脱,仿佛那跟男人那跟自己无缝贴合的身躯也无法给予温暖的慰藉。
不过没有关系,半年多的交往时间已经让少女养成了习惯——比如说听从主人的命令。
她控制住纷乱的思绪,压制住颤抖的身躯,她整理着自己未曾说过,也从未想要说出口的言语,以至于根本没听到男人的后半句:“不想说也可以,这完全取决于你。”
不,她听到了,但是没听到会更好。
“其实,这是一个蛮长的故事。”
少女本不是本国人,她的父亲当初年轻有为,漂泊海外,赚取了一大桶金后,娶了个漂亮媳妇便定居海外。
这本是人生赢家的剧本,却因为妻子的难产而画上了刺耳的休止符。
少女的母亲死了,而少女活了下来。
好在少女继承了她母亲的发色,她母亲的瞳色,作为混血儿同时融合了东西方审美优点的少女,打小就显得格外的可爱。
而从少女面容看到亡妻影子的父亲,也自然而然的,把少女当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
所以少女是含着金钥匙,在蜜罐里长大的娇娇女。
但这并没有在她的性子里形成蛮横,刁蛮这些性格,反倒格外的明事理,辩是非,只因她的父亲把他的全部都教给了她,而不是送给了她。
不出意外的话,知书达理的少女,会在未来成为一众人目光的焦点。
前提是东方环境。
她的谦逊,别理解为老实人的软弱,她对无谓矛盾的退让,被理解为胆怯。
当触及到底线时,家教良好的她也没有选择愤怒,而是寻求权威的审判——也就是找老师。
但老师才不管这些呢,装模作样的各打五十大板,此事就算了解,结果便是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倒激化了问题。
但好在,少女有一个深爱着她的父亲,当她深陷窘境的时候,她的父亲出面解决了那些欺负少女的人,保护了她。
但同样,这或许也是害了她。
因为他只教会了少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却没有告诉她如何武装自己的獠牙威慑别人,如何构筑坚固的羽翼保护自己。
或许这在更为温和内敛的东方环境内并不需要,但是在这个开放张扬的西方环境内,十分重要。
就这样,少女越走越远,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更无法无天的主。
其实她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犯错,上舞蹈课被搭讪的是她,更衣室被堵门要联系方式的是她,校门口被人挤着肩膀往车里送的人也是她,她只是用一种温和的手段拒绝了别人,却被认为了软弱可欺。
所以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一个少女没能按时归家的夜晚,磕嗨了的追求者联合自己的几个哥们直接把少女拐到了不知名的废弃建筑内,他们先是强奸了她,然后是轮奸了她,然后是殴打了她,蹂躏了她,最后折磨了她。
平凡的一夜过去,当好心人发现少女后报警时,双手被绑起来高高吊起的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不过还有一点好消息,那就是她还活着,可坏消息也是,她还活着。
法律,给予了公正的制裁,但公正的制裁,无法愈合少女身上的创伤,更无法扭转群众的偏见与流言蜚语,当少女拖着半身伤痛坚强的回归校园时,她不仅没能得到同学们的鼓励,反倒是恰到好处的听到了角落里的‘窃窃私语’,他们称少女为,被黑人轮奸的贱货。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错。
后边的事情,少女有些记不清了,那段时间她浑浑噩噩的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父亲摆弄,而最后也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被她的父亲成功修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撕裂的脸颊在高超的整容技艺下甚至看不到什么疤痕,头顶被灼烂的发根也用父亲光秃秃的头顶换来了新生,被砸碎的肋骨只能左边切掉一根,右边切掉两根,腰间触目惊心的烟疤只好选择用瑰丽的纹身进行掩盖,就连破破烂烂的阴道,也重新缝合修复,甚至做了一个新的处女膜。
最后她的父亲作为归侨的投资者,回归了故土。
她父亲的想法很简单,身体的伤痕表面愈合,流言蜚语与偏见也消失了,似乎少女得到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布娃娃没有灵魂,而少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