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钱,肉票也有限啊。”钱丽还是想不明白,“咱们都许久没吃肉了,妈留的腊肉,全被江秋月吃了。”
不然等小姑子放假回家,她好歹能沾点油水。现在每天闻着厨房的香味,馋得她梦里都是江秋月在做饭。
王春花冷哼道,“她是老鼠进米仓,过大年了。你看着吧,过几天肉票用完了,她就吃不了肉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想吃肉。该死的江秋月,竟然偷她腊肉和鸡蛋吃,越想越气,看着碗里的野菜糊糊,瞬间没了胃口。
有了对比,林家人胃口不太好,他们想着过几天,等林大柱收到信之后,江秋月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到时候,等钱寄给王春花和林富贵,他们也能偶尔奢侈一顿,买点肉来打牙祭。
结果,往后几天,厨房里都有肉香味,钱丽最痛苦,每天做饭闻着肉香,自己却只做地瓜土豆吃。
此时的部队的宿舍里,林大柱,哦不,他已经改名叫林峥嵘。
他刚练兵回来,坐下喝水时,战友陈国伟拎着饭盒进来,“这次端午,多谢你帮我顶班,我才能回老家。这是我妈做的腊猪脚,特意给你带的。还有你的信,经过传达室时,值班的人说有你的信,我顺便帮你带回来了。”
林峥嵘和战友道了谢,看到信是江秋月寄来的,他很意外,这是他们婚后,江秋月第二次给他写信,而且有两封。
上一次,还是说生了龙凤胎,爸妈说家里人口多了,希望他加点生活费。
拆开第一封信,看到江秋月说生活费不够用,他第一反应就是爸妈让江秋月写的。
他爸妈从小偏心,他还没结婚,爸妈让他把工资都上交,说是帮他存起来,其实都给弟弟妹妹用了。
直到林峥嵘拆开第二封信,浓眉越皱越紧,竟然是江秋月和他告状,说爸妈虐待她和孩子们。
他知道爸妈偏心,所以每个月把生活费寄给江秋月,想着江秋月自己安排,有钱在手里,日子应该还可以。结果江秋月信里写,两个孩子从出生起,就没吃过肉。
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峥嵘啊,你也找个时间回家看看呗。”陈国伟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累得只想躺着,“我没记错的话,你有四五年没回去了吧?”
新婚没几天,林峥嵘接到秘密任务,一直到前两个月才结束。
他还在看江秋月的信,随便“嗯”了一声。
“你想回去和我说,请不了假,我帮你顶班。你也该回去看看嫂子和孩子,不然孩子都和你不亲了。”陈国伟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回忆起来,嘴角都是幸福的笑容。
林峥嵘看完信了,不过江秋月信里要的雪花膏是什么东西,“国伟,你知道雪花膏吗?”
“知道啊,女同志用来涂脸的,这次回家,我给我媳妇带了一瓶。你是不知道啊,我媳妇多凶的一个人,因为那瓶雪花膏,竟然给我端洗脚水,吓得我啊,还以为我做错事了。”陈国伟笑呵呵地,“你问这个干嘛?”
“我……我媳妇也想要。”说媳妇两个字,林峥嵘还有些变扭。
“这简单,你给后勤的老吴送瓶酒,他能帮你弄到。”陈国伟开始打哈欠,翻了个身,很快响起呼噜声。
这是江秋月第一次和林峥嵘要东西,林峥嵘想了想,信上的内容,他得找人问问先。
至于雪花膏,他从抽屉里拿了钱,去找老吴帮忙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