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付蔺掐得满脸通红,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我不停拍打着他的手臂,乞求让他松开。
在我快要气绝时他才松手,将我狠狠甩在地上。
新鲜空气灌进肺部,刺激得我不断咳嗽。
付蔺猛关上了门。
留我一人在门外颤抖。
好痛。
不是窒息带来的痛苦。
我蜷缩着身体,试图止住那愈演愈烈的咳嗽,仿佛有什么东西想从嘴里钻出来,下一秒喉间涌出铁锈味。
鲜血保不住,从唇齿溢出,沿着脖子滑下,直至将白色的礼服染出点点猩红。
晚上我做梦了。
梦见妈妈和姐姐站在我的床头,和我说要和付蔺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我哭着求妈妈不要走,带走我,我企图伸手去拉着她手。
可是她却拉着姐姐不断地往后退。
直至——
“peng——”
我狠狠摔在地上,从床上跌落。
身体的痛让我清醒,悲伤几乎席卷了我。我无力地跪坐在地板上,捂住嘴巴,大口大口喘着气。
不能让付蔺听见我的声响,要不然他又该骂我了。
我紧紧抱住自己,不知道呆望了多久的天花板,直至周遭安静地只听见自己的呜咽,睡着了。
被我丢置在一旁的手机不断震动。醒来后才发现付蔺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还发了好几条语音短信。
“付明瑾,你是死了吗?”他的声音一如往日那般冰冷。
“我已经和你说过,今日是妈妈的忌日。”
“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该死的那个人,原本是你。”
付蔺还是那么恨我,怨我。
十年了。
他不知道,我早在生日前一天,已经看望过妈妈了。
明明之前他和爸爸说,不希望看见我和他们一起出现。
开学后我搬出去住了,虽然学校离家不远。
付蔺和我一个学校,他大四,我大一。
当初考这个学校的时候,我想的是要跟上哥哥的脚步。
可开学一个多月,付蔺从未来找过我。
同学说大四师兄师姐今天举办毕业典礼。
所以,我还是偷偷买了花和毕业礼物,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付蔺在人群中很耀眼,可是给他庆祝的人很多,我不敢上前。
我站在树下,想着伺机找个空隙悄悄地给他。就在这时,付蔺眼神突然扫到了我这边。
我恰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我和他都愣了一下。
在我向前踏进了一步时,他避开了目光,对我像对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