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把他扶回轮椅上,板着脸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否则的话,不给你兑现复健奖励。”
苏温言故意装傻:“不就是背着你自己走了两步路吗,你不放心,我改就是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俞亦舟不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再重复一遍,有点烦躁地别开了脸。
苏温言不逗他了,认真道:“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明明能满足我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让我用,你这不是在折磨我吗?所以我得让你也难受一下,咱们才算扯平。”
俞亦舟:“……”
他小声念叨:“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过得好好的。”
“嗯?”苏温言听见了,诧异道,“我哪里过得好了,但凡我过得好,也不至于闲得没事画点素描来排解,你不知道我梦里有多精彩,可等我一醒来就忘了大半,真正呈现在纸上的不足十之一二。”
“……好了你别再说了,”俞亦舟连忙打断他,唯恐他越说越往“艺术”层面去了,犹豫片刻,“等我们从你老师家回来。”
“为什么要等?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万一出什么意外,岂不是要误了你的行程,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我说你也谨慎得过头了吧?”
“之前我只是两个小时没盯着,你就进医院了,我能不谨慎吗?”
“……”
苏温言无话可说,只得作罢。
算了,就这样吧,至少有点盼头,要是真因为做那种事不小心搞进医院,导致没法去看望老师,那也太尴尬了。
能被几个师兄弟姐妹笑话一年。
距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但苏温言要早做准备,不光是复健,他还打算给老师带点礼物。
学生给老师送礼,最好的莫过于呈现自己这一年来的进境与成果,往年他们几个都会带上自己的画,让老师品评一番,再互相挖苦一番,其乐融融。
今年……
苏温言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作品,之前那幅他用来突破自我的画自然是最优选择,但出于某种私心,他还不想这么早将它展示给别人看。
想来想去,决定干脆就拿雪景图了,应景。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暂时想不出少点什么,苏温言先把画画完,涂掉了不该出现在窗前的花瓶和花。
画好的这天,俞亦舟出了一趟门,回来时给他带了件礼物。
苏温言看着那件“礼物”,眨眨眼:“这就是你说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