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因为朱棣长期坐镇北平府,加上明初对鞑靼的军事攻势一直存在,卫所制只有加强,没有弱化。
面对治军严厉的朱棣,没有几个军官敢分军士的田。
梁隽喝住吵闹的众人,对张昺问道:“大人,卫所屯田乃是国家田产,是军士所有,如何能发卖?且不说卫所军士答不答应,便是朝廷那一关也过不去吧?”
张昺笑了笑,说道:“当今皇上乃是明察之主,知晓士绅损失,不仅同意了商卖屯田,还为了照顾你们,给出了三年二十税一的低税方略。”
“大人可是当真?”
梁隽、吴辉等人顿时兴奋起来。
这年头,有大量田产购置已经是惊喜至极,何况还有低税之利!
“本官身为北平布政使,自不会欺瞒你等,何况,若没朝廷允许,这等掉脑袋的事,谁敢说,谁敢办?”
张昺面色一沉,严肃地说道。
梁隽、吴辉等一干士绅,一个个笑容满面,欣喜不已。
北平府周围屯田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两百万亩,若在向北一些,可是有三四百万亩。
如此多的田亩,还愁买不到田?
虽然地方远是远了一点,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实在不行,安排几个仆人,亲戚搬过去。
自己去不去,田都在那里,粮食都在那里,钱就在那里。
“张大人,卫所制与军士去向乃是朝廷机密,我等不敢探寻。不过这屯田何时可以发卖,价格如何定,我等还需知晓。”
梁隽沉稳,询问道。
张昺笑了笑,说道:“今年卫所屯田已然是青苗遍野,土地肥瘦一看便知,不若以青苗长势,土壤肥瘦,定田亩优良次劣,区别定价,如何?”
“如此,甚好!”
众人连忙回道。
张昺微微点头,说道:“至于屯田商卖的时间,可不取决于本官,而是取决于诸位啊。”
“大人这是何意?”
吴辉有些疑惑。
张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说道:“屯田商卖,一在弥补士绅损失,二在维持新军之策。想要施行,就需要确保屯田可以卖出去。若诸位接手不了这批屯田,或接手少了,导致大量屯田荒芜,那屯田商卖,不做也罢。”
梁隽、吴辉等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敢问大人,有多少屯田?”
吴辉又问道。
张昺思索了下,说道:“合计三百万亩,你们至少需要拿下两百二十万亩。若是不能,那这屯田商卖,便不会执行。低税之利,自然也不存在。”
“这么多?”
士绅有些惊讶。
在座士绅只有四十位,一家合五万多亩了,就算是地再便宜,一家也要出十几万两银子,这谁能一口气拿得出来?
张昺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可行与否,便看诸位。来,饮胜!”
众人纷纷举杯,脸上挂着笑意,但心头却十分压抑。
张昺饭吃到一半,便匆匆离席。
众人向梁隽看去,希望他能给个定心丸。
梁隽思忖了会,便放松下来,大快朵颐,只吃了几口,便看着眼前的大鱼叹息道:“老了,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了。”
吴辉眼神一转,明白过来,敲了敲桌子,对众人道:“梁老的意思是,我们四十人吃不下这批屯田,难道就不能再找一些人过来?北平府的士绅,并不只是我们四十家啊。哈哈,诸位,我们要发达了,来,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