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路梨矜下意识地应他,突如其来的热息熏得脸颊发烫,楚淮晏仍在她耳廓低吟,“眼睛都快黏上去了,可爱死了。”
路梨矜急切地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楚淮晏直接把两盒都扔到了结账台上,收银员见怪不怪,低头扫着条码。
他一边把东西往上放,一边揉着白皙圆润的耳垂,漫不经心地讲,“但我不喜欢戴。”
随口调戏的结果就是路梨矜直接撂挑子跑了,楚淮晏结完账,拎着购物袋,在超市门口的鲜芋仙里捉到只角落面壁的小猫咪。
“尝尝。”他把芒果冰酪的吸管戳好,推到路梨矜面前。
路梨矜头不抬眼不睁,全当没有看到,勺子舀着芋圆往嘴里送。
楚淮晏也不生气,他拉开旁边的座位坐下,等佳人消气。
“那个、您好。”忽有甜美的女声响起,楚淮晏掀眼皮,漠然地看向对面站得两个女生。
开嗓的推了朋友的肩膀,小声怂恿,“你快点儿啊。”
红衣女孩子支支吾吾地念,“你好、请问我能要您一个联系方式吗?”
“不能。”楚淮晏回绝的干脆利落,反手指了下路梨矜,冷淡讲,“我家宝贝儿在这看着呢。”
路梨矜侧目睨他,配合道,“还不过来!”
“遵命。”楚淮晏起身,坐到她对面,熟稔地拿过她面前那杯芒果冰酪。
粗吸管上沾了口红渍,楚淮晏旁若无物的喝起来,蹙眉评价道,“太甜。”
路梨矜惯性把自己手边的矿泉水瓶也推给他,“那漱漱口。”
他人看来,显然是对令人羡慕的热恋情侣。
只路梨矜知道不是这样的,横亘在彼此中间的,绝非一张桌子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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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晏的酒店式公寓是应慎行妻子顾辞亲自设计的,简约金属风,在了解他本人后做了适合不怎么下厨的开放式厨房。
配家具时倒是买了锅具与餐具的,只是使用频率低到可以不计。
才买的米被路梨矜封进保鲜袋,扔至冰箱冷冻层,路梨矜在水池前刷锅洗菜,楚淮晏开了抽油烟机,在她旁边抽烟,水流稀里哗啦,他的心也离奇的随之泛起涟漪。
小姑娘下手干脆利落,黄瓜下面垫两根筷子,前后落刀不切断,拎起来意外的能被拉得很长。猪里脊沿着的纹理逆切成薄片,再改成细丝,嫩姜削皮后切成大片,与淀粉、生抽和白胡椒一同入碗抓匀腌制。
还挺有模有样的。
“剥蒜会吗?”路梨矜歪头,眨了眨眼睛问。
楚淮晏轻嗤,咬着烟去解袖口,“放那儿吧。”
皮蛋被按在菜板上来回滚了两圈,剥壳轻松完整,路梨矜另取了把小刀,用水冲过才切,手起刀落,没有沾染到流心的蛋黄。
路梨矜把料都备好,才看向楚淮晏,骨节分明的手指掌控着白。嫩蒜瓣儿,剪得干净的指甲正一点点的撕着白色薄膜,青。筋脉络微微起伏。
她忽然有点儿后悔让这人剥蒜了。
谁家好人剥蒜,剥得这样色。情啊?
“咳。”路梨矜虚咳出声,冲他讨要,“这样就可以了。”
楚淮晏放到她掌心,温声讲,“还有点儿没剥干净。”
路梨矜横刀轻拍,再去拾起那层白膜,“好了。”
“既然如此,梨梨为什么还让我剥?”楚淮晏勾唇,懒洋洋地问。
路梨矜一噎,楚淮晏也没追问。
菜刀剁蒜的“嗙嗙”声回荡在厨房内。
直到将蒜末扑至黄瓜上,路梨矜才开嗓,缓慢地挤出句,“因为想你多陪陪我。”
早起赴约、尴尬祭拜、寺庙祷告。
都不过是想你多在我身边陪陪我,仅此而已。
“我几时没有陪梨梨了?”楚淮晏掐了烟,意味深长地捏着她的后颈,长指不轻不重地掐着块皮。肉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