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爷爷常对路梨矜说得一句劝诫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千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事物身上”,她被这句话禁锢许多年,以至于偶尔的玩乐都觉得极具负罪感,常常熬夜或早起来弥补。
长大后才逐渐从其中挣脱出来,乐得挥霍的时间,怎么能叫浪费?
所以是不是可以拿来反证,最最起码,楚淮晏是喜欢在自己身上花费时间精。力的。
这样的念头让路梨矜心潮澎湃,有什么东西快漫溢出来,急需宣。泄口,她在楚淮晏将烟从唇边挪开的时刻,迎头吻了上去。
这不是路梨矜第一次吻才抽过烟的楚淮晏,他抽的烟其实并不浓烈,尼古丁的气息清淡,唇齿纠。缠后近乎消弭殆尽,可还被呛到了。
“梨梨。”楚淮晏把烟挪远,单手托着小姑娘圆润翘。挺的臀,这种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很难不让人生出旖。旎的念头来。
路梨矜也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某处的变化,扶他的肩头咳嗽着站起来,“我去拿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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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借我一下。”路梨矜没开灯,借着手机电筒的微光把蛋糕搬运到了茶几上,她回身,冲楚淮晏摊开手掌。
磨砂质地的打火机盒被放进来,烛火能照亮的范围不大,倒映在眼底,有细碎的星光闪烁。
“让我们祝28岁的楚淮晏生日快乐。”路梨矜布置好一切,坐回他身边,清唱起了生日歌,她有一把天生的好嗓子,软糯甜美,吐字清晰。
楚淮晏借着那抹火光看她清秀的侧颜轮廓,小姑娘唱生日歌已经超脱了认真的范畴,堪称虔诚。
以至于楚淮晏有点儿不忍心告诉她,自己在七岁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同时,就不许生日愿望了,平时他连佛都不拜,难道还会指望对方大发慈悲?
“你许了什么愿望呀?”路梨矜眨着眼睛好奇。
楚淮晏轻笑,摸她的脑袋宠溺哄,“我许愿梨梨所想所念,都能如愿以偿。”
路梨矜忽然后悔问了。
是谁说的来着。
被说出来的愿望不会成真。
被鱼缸形成隔断的酒柜别有一番风味,路梨矜背靠着鱼缸坐,白金龙鱼正对着她的方向摆尾,沉默地窥伺着新主人。
骨节分明的手搓着青柠表皮,取最中端,切成不薄不厚的片,红宝石般的石榴被捣碎,渗出鲜红的汁液。
楚淮晏在选酒前特地征询过路梨矜的建议,毕竟她上次酒醉戏水捉到的战利品目前回首可及。
“我现在超能喝的!”路梨矜梗着脖子倔强喊,“谁还没有点儿马失前蹄的时候了!”
闻言楚淮晏似是而非地笑了声。
路梨矜皱紧眉头,“你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楚淮晏扬眉轻佻回。
路梨矜拍桌子,嘀咕着,“我都听到了,你还说没有。”
楚淮晏喉结滚了滚,无可奈何讲,“我只是觉得梨梨就算喝醉也没关系,反正是在我这儿。”
“是哦。”路梨矜向前仰,托腮趴在桌面上看楚淮晏继续调配。
龙舌兰冲入装了冰球的酒杯中,石榴汁一滴滴的沉底,形成漂亮的分层,青柠片正好能覆盖酒杯杯口。
“喜欢巧克力粉还是咖啡粉?”楚淮晏用带着青柠酸涩的食指挠了挠她的下巴,姿态散漫地仿佛在逗猫。
路梨矜拍开他的手,“巧克力粉吧,我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
糖粉与巧克力粉被堆在青柠片表面,楚淮晏捏了瓶细长的酒,往上喷洒,糖粉溶化后透过青柠果肉的缝隙渗入酒杯,像是倒置的冰山。
“给你变个魔术。”楚淮晏把玩着打火机说。
路梨矜还保持着趴桌的姿势,“你变。”
下一瞬,火苗燃烧起整片柠檬,底部幽蓝,顶端橙红,烈火舞动着身姿,糖粉被点燃后爆。裂开来,升向空中又落下,顷刻间有大雪纷纷坠落。
路梨矜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团跳跃的火,楚淮晏冷静地往火焰上泼洒酒精。
火焰更盛,杯中的冰球自中碎裂,噼里啪啦。
分不清是心跳更快,还是冰碎得更快。
冰中火,烧到尽头。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