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跟朋友们的聚会,随意得出离,耳畔都是碰杯的清脆与闲谈的欢笑声。
Lenmon灯火通明,蜿蜒的雨水模糊四面落地窗外的景致,也模糊了人间的爱与恨。
楚淮晏端了杯龙舌兰,瘫坐在沙发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胡彦聊着近期的形式。
“我叶清妹妹今天怎么没来?”顾意才从牌桌上输下来,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打趣。
胡彦抿了口酒,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冷冷讲,“闹脾气了,爷都不知道她想怎么样了。”
“啊?”盘腿坐在地上跟甄乐玩大富翁的舒悦窈仰起头来,好奇宝宝似得发问,“叶清姐姐原来还会生气啊?”
“……”胡彦被她直接问住。
舒悦窈她们比胡彦与楚淮晏要上小九、十岁,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原本就无所束缚,更何况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除了惯着也没其他什么办法。
原本在玩牌的闻落行忽然从沙发上薅了三个靠背,弯腰递给坐地三人组,“垫着坐。”
舒悦窈懒得动弹,被他拽起来点儿,硬塞了过去。
胡彦咬了根烟,满脸无奈地吐槽起来,“她来找我吃饭,撞见了另个妹妹坐在我腿上,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顾意斜靠着沙发靠背,揶揄问,“是没来得及,还是真没干啊?”
“有区别吗?”胡彦耸肩,语气薄凉,“君子论迹不论心,再说了,我要做点什么,有必要让她撞个正着吗?”
顾意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道,“那你没哄哄去?”
不提还好,一提胡彦更来气,“我哄了啊,甩我脸子,我去她家楼下等,人也不见我,还给门锁换了……”
楚淮晏沉默地听着这出闹剧,喧嚣热闹里,他莫名其妙的有点儿想念路梨矜了,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好好睡觉,嘴还酸不酸。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微信消息寥寥,楚淮晏懒得回复。
胡彦还在念叨着,“什么毛病,爷绝对不惯着她。”
“胡彦。”甄乐掀眼皮望了过来,她是跟楚淮晏胡彦一起长大的,三个人算是青梅竹马,后来甄乐高中出国才分开,她在英国念高中、本科,大前年硕士毕业回国。
这些年甄乐鲜少参与大家的聚会,只在固定的时间出现,例如生日、再如长辈贺寿,关系不远不近,全靠年少情谊撑着。
胡彦掐了烟,没什么情绪,“怎么了?”
甄乐起身,给自己斟了半杯威士忌,音色冷淡,“我记得叶清比你小好多岁。”
“所以呢?”胡彦不解。
霓虹灯火落在甄乐身上,衬得眉眼更加冷艳,“我建议你每天告诫自己八百次,不要一边占有她的青春,一边抱怨她没你所想的乖巧懂事。”
胡彦蹙眉,瞥了眼楚淮晏,“你不管管她?”
“她说的不对?”楚淮晏懒洋洋地反问,“再说了,我几时管得了她了?”
嘈杂纷乱里有须臾的安静,顾意抄起台球杆和曲楚开始唱双簧,以最快的速度热络了场子。
失去了游戏搭子的舒悦窈耷拉下脑袋,在沉思着什么。
楚淮晏与甄乐的婚约,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比起相看两厌或应谨言之前那桩订婚前连对方人都没见过的联姻,这对总算是青梅竹马,关系颇佳。
那么路梨矜呢?
转瞬即逝的悲凉感向舒悦窈冲来,很快又褪去,她连自己的感情都无力控制,何况是他人的呢?
她爬起来,去找角落里打游戏的晏柠橙贴贴。
管它呢,开心一时是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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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楚淮晏特地放轻了动作开门。
玄关的感应灯灵敏的亮起来,让人意外的是客厅灯还是亮着的。
“你回来啦。”鹅黄的一团从沙发上跃起,飞速朝他冲了过来,楚淮晏下意识地张开臂膀,接了个满怀。
纤细的长腿环着腰,熊抱的姿势,贴得密不可分,楚淮晏单手轻而易举的托住她往室内走。
小姑娘洗过澡,用得是他的洗发露,清冽的薄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