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孝慈看着杨敛很是头疼的样子,以为是自己打扰了人家工作的思路。
更不敢出声,只是低头绕弄着裙角,难耐地等待着离开的时机。
杨敛没察觉自己已经开始蹙眉,有些出乎意料的焦躁:
怎么就站在哪里也不说两句话?多好的机会,至少留下些记忆点啊。
就算退一万步说,个人信息都不给,要是找起人来,难道得拿着水晶鞋去挨家挨户问吗?
这是什么新的勾引手段?派出内心和外表如出一辙的笨蛋美人,就算达不成kpi也能把目标人物气个半死的新打法是吧。
就这么自信我会上钩啊,杨敛又想点烟。
可打火机都抽出了,看着明显微微屏住呼吸,又悄悄后退半步的全孝慈,还是放了回去。
杨敛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意志力如此薄弱,甚至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溃不成军。
全孝慈等的有点无聊,本想搭几句话,可有了文得思的前车之鉴,他也不是很确定对面看不太出年纪的英俊男人是不是该叫叔叔。
想不出称呼,开口的想法也只好憋回去。
万一人家只是长得比较着急呢,男人天生就比较爱帅,很讨厌别人叫自己大哥大爷什么的。
被叫老了的话,全孝慈偷偷地想,这个人看起来是那种会急眼,然后把自己灌水泥沉海的那种。
杨敛已经莫名其妙地开始和自己打赌了,就想看看已经慢慢挪到门口的小美人能不能在走之前跟自己说句话,哪怕是留个姓名呢?
佣人在门口敲门示意,全孝慈松了口气,丝毫没有留恋和犹豫,简单地道了声谢就打开了门。
这一转身可不得了,杨敛这才发现这条睡裙的看头。
竟然挖空,露出了大片雪凝成的后背,这处的肌肤仍然白腻如牛乳。
尽管腰身尽量收紧了,可还是能从松松贴着后背的布料边缘看出腰身的盈盈一握。
色素少的人全身都像敷了层粉,杨敛眯了眯眼,甚至难以第一时间就分辨出哪部分才是淡粉色的丝绸睡裙。
他迅速移开目光,暗暗骂了句脏话,看着门外的男仆才反应过来。
自己一向不用女仆,可这么晚送一位女客回房间,选的人明显又不太合适。
情急之下,杨敛从衣架上拽下厚重的手工西装外套,也顾不上保持距离维护自己的清誉了。
实在担心被人发现穿着暴露的全孝慈会害羞,匆忙给他披上衣服。
杨家仆人的薪资和与之匹配的要求都相当高,来人相貌端正,穿着合身得体的制服,尽管是夜晚被主人突然叫醒做事,但笑起来仍然非常阳光。
全孝慈认出这是初来乍到时帮忙搬过行李的小哥,还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完全没有一丝不自在。
杨敛这就是拿对自己的要求去对标别人了,此等露肤度对超级时髦的小男孩来说完全是洒洒水。
心无杂念的杨修临看到也丝毫没有绝对奇怪,只是好奇的惊叹了一下原来还有这种款式的裙子,全孝慈则是很高兴地介绍这样穿真的又凉快又舒服。
肮脏的成年人自己心怀鬼胎,才会替别人会感到羞耻。
自从见到全孝慈第一面后就满怀着少男心事的男仆打心里高兴,尽管自己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高材生。
可他自知和这样美貌温柔的名门贵女有云泥之别,完全没有任何可能,天性乐观的他反而变得十分平和。
人不会为自己追不上月亮而懊恼的,男仆只是秉持着对美的纯粹向往,这样毫无杂念的纯洁暗恋让他偶尔看见全小姐一面,或者被吩咐一两句话就非常满足。
杨敛也注意到两人似乎是认识,看着全孝慈竟然露出如此放松的笑颜,又开始在心里暗自揣测: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手段,是激将法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