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为什么他天生有比我更强健的体魄,我恨为什么他不会走在路上就无缘无故被截堵;
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把恶意倾向一个好心人,小慈,为什么呢?
难道因为生理结构天生的差异,女人在这世上就活该付出更多的成本?”
全孝慈牵过葛照的手,似曾相识的对话让他觉得有些振奋,
尽管模糊的记忆已经让他不能想起到底是何时何地发生过的事情,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出:
“阿照,在远古的骨殖中,女性的体型是更大的!
仰韶文化中人类的饮食结构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从东周时期开始就产生了明显的性别差异,男人更多的食用动物蛋白,而女人在男。权社会则被迫选择植物蛋白。
于此同时女性的骨骼就开始比男性要更加矮小,而千百年来,社会文化不断的对女人进行审美上的桎梏,也在物质基础上不断掠夺女人本应该有的资源。
千百年的演变,才成功塑造了男。权社会中的女人!”
全孝慈又激动地流下泪水,他紧紧拉着葛照,因为在古地球,曾经也有人像这样紧紧拉着自己:
“服美役里不就包括什么好女不过百之类的话吗?不就包括对白幼瘦的大力推广和赞扬吗?
那为什么又不停地用公共话语权抵制男人娘化?娘是母亲,是妇女,这个形容词应该是女人去界定!
他们把我这样的人称为是娘娘腔的时候,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当一个女人为了防晒处心积虑地躲避阳光,那么她的体魄如何能和在球场上被晒得黝黑的同龄异性相比!
修剪掉你们的爪牙,涂上装饰,再用一句轻飘飘的‘女人天生就爱美’当作一切的掩饰,他们就是放屁!”
葛照错愕地感受着全孝慈爆发的情绪,激烈的反驳能表达出最简单直白的力量。
一股热度从两人相交接的手臂处传递,驱散脑海中布满的阴霾,他仍然没有停下:
“阿照,现如今,女人是由他人定义的物种。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只有轮到她人做主,我们才不会痛苦,你才不会感觉到仅仅是活着,就已经是自保的应激状态。”
全孝慈深深吸了一口气,滚烫的泪水已经在两人模糊的视线里一同落下,他坚定地拥抱住葛照:
“就算力量微小,我也愿意,背叛腐朽的,扭曲的旧规则;
追随你们,陪伴你们,一同创造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