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因为她明显不是能坚持的人,连连退败,最后跟他道歉,说对不起,一溜烟跑走了。
谢松亭被席必思温和的语气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起床气成群结队地列阵。
席必思拒绝完,抬腿要走,却没想到阳台角落的编织袋竟然动了动,还坐起来干呕了两声。
他一惊,很快稳定下来,本着友好的原则微笑道:“同学,你怎么在那睡觉,没事吧?”
黑色编织袋哗啦哗啦地摇头:“没。”
“那就好,那你继续——”
“本来是在睡,不过被你恶心醒了,”编织袋平淡地补充,“你走就行。”
席必思:“……”
编织袋重新躺回地上。
席必思也碍于礼貌,没走上前看编织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脑袋。
那才是第一次见面。
谢松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回:“别跟我说你那天开始喜欢上了一个没头没脸的编织袋。”
席必思:“那倒没有,只是上课的时候发现编织袋是我前桌,很惊喜,后来在钢琴那见到更惊喜……”
谢松亭狐疑地打断他:“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席必思:“……?”
谢松亭掰着指头数:“第一次和你说话我怼了你一句,第二次怼了你同桌两句,第三次在钢琴那又怼了你一句,第四次怼了你好几句,给你一卷子,还把你眉毛砍了好几根。你说这几次是你喜欢我的开始?我看你不是发情,是吃错药了,还是说泡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给你罐头里下毒了?”
席必思:“……”
泡泡嗷呜一声:“不准污蔑我!我是良家好猫!”
“不想听了,”谢松亭放走泡泡,起身,“理解不了,感觉你在和我发疯。你要叫就叫吧,我知道猫发情控制不住,不准进屋,就在客厅叫。”
“你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又怎么样,我又不会退缩。谢松亭,你把人想得太脆弱了,我和你也算认识很久,你觉得我是你两句话就能骂跑的人吗?”
席必思没去拦他,说。
“我喜欢你又不是你几句狠话就能说走的,我也没觉得你高中时候话说得多难听,你不提我早忘了,你说话又不重。再说我当时确实做得不对,我承认。
“但是我记得你长得很漂亮,留着很长的刘海遮住眼,还爱缩起来不想被人关注,像个窝在木屑里的仓鼠。”
谢松亭一个反身扑回来,抓着猫的脖子收紧手指,威胁道:“闭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长毛猫紧贴他的手掌,柔顺的长毛下全是热源,暖热谢松亭冰凉的手。
他垂下来的乱发像网,把一人一猫困在他胸膛下狭窄的空间里。
“凭我救过你,凭我喜欢你。”
缅因不躲不避。
“我现在是猫也还能舔你。还是高中说的那样,谢松亭,你记好了,你每割手一次我就舔你一次。回屋可以,不想让我待在卧室也可以,但是你别做傻事。要是想和猫比反应速度,你可以试试看我舔不舔得到你。”
谢松亭猝然松开它,转身就走。
“还有,我知道卧室门锁坏了,谁让你懒得出门也懒得打电话叫人来修,我要是想随时都能去卧室。
“但我不进去。你就缩在里面使劲纠结吧,我发情一阵一阵的,马上又会叫你了。”
“滚!”
门板发出一声恼怒的悲鸣。
缅因动动耳朵,听见门内那人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痛苦地呻吟一声。
“狗日的席必思……我的缅因……”
它舔舔爪子,心想。
你的缅因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