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剪成小纸人的薄纸躺在桌上。
圆头圆脑,憨态可爱。
席必思有,谢松亭也有。
——拜年那天,席悦塞在给谢松亭的红包里了。
“你认真的吗?”
“嗯。”
“……写上名字就行?”
“还有日期。”
“你想什么时候回。”
“咱什么时候住一块儿的。”
“十一月中旬吧……”
“那写个12月呗。”
“我随便写了?12月6号?”
“好。哪天都好。”
谢松亭在纸人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想问别的,却发现先一步写完名字的席必思已经不见了。
连带着纸人一起。
谢松亭:“……”
他还很多问题没问。
接着他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是教学楼楼道里。
外面夜幕一片深沉,走廊亮着灯。
是晚上。
谢松亭摸了摸绿色墙漆,抬起头,看到高三七班的门牌。
旧日装修唤回他的记忆,谢松亭原地怔愣很久。
走廊空无一人,只余冷风。
现在应该是在上课?
他怎么在七班外面。
席必思应该在一班班里……
冷意侵入他单薄的校服,谢松亭抬腿上楼,被一个急匆匆下楼的人拦住了去路。
他反射性向后躲,被那人抓住手腕。
另一个人的手暖得像火,谢松亭下意识抽了一下手,被他攥得更紧了。
“没看见我?还躲。”
谢松亭轻轻笑一下,突发奇想,没顺着他的话说。
“没看见。”
拦住他的人哼了一声,靠住墙站在他上面一个台阶:“我这么高的个子,就算不显眼,也该很碍眼吧?同学,你真没看见我?”
谢松亭煞有介事地继续点头:“没看见,着急找人——”
被人捧着脸拉高了。
“再说没看见我试试?”席必思像兽类一样咬了一口他的脸颊肉,亲他一口,又说,“矮了快二十厘米有点不适应,差点儿没够着你。”
满脸口水的谢松亭:“……”
他把他肘开一点,往上走了两级台阶,蹭掉脸上的口水才说:“怎么出来找我了。”
“自习课,”席必思说,“再说了,上课哪有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