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完信,用手指敲了两下炕桌,这才将信重新装好,摆回原处。
才摆好,郝如月便牵着太子的手从里间出来了。太子看见皇上眼睛都亮了,哒哒哒跑过去,也不用人扶,自己爬上炕,坐在皇上身边。
郝如月跟过去,吩咐保姆端来水果喂太子吃。太子耍赖不吃,只说想听皇上讲故事。
康熙笑着抱起他,亲自喂太子吃水果,并答应吃完就给他讲故事。
太子笑着点头,然后龇牙咧嘴吃水果,边吃边问郝如月:“额娘,哥哥有水果吃吗,保成吃不了这么多,给哥哥留点吧。”
郝如月莞尔:“哥哥要吃的水果更多,有两大碗呢。”
听说哥哥要吃上两大碗,再看炕桌上这一小盘水果,太子忽然觉得还能接受。
康熙自己也不爱吃水果,每天见皇后给太子吃这么多种类的水果,把太子当成兔子养就心痛。
于是拿小银叉叉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酸得直蹙眉。再叉给太子吃,太子就不吃了,还眼巴巴地说:“汗阿玛爱吃,都留给汗阿玛吃。”
康熙:“……”
“秋天宫里不缺水果,太子的太子吃,皇上的皇上吃。”郝如月含笑吩咐给皇上也准备一份端上来。
之后皇上和太子就只能分开吃了,太子还不服气:“凭什么汗阿玛和保成都吃,额娘不吃?”
康熙蹙眉在旁边小声提醒太子:“赶紧吃吧,别招她了。”
回头招出更多来。
话音未落,皇后又吩咐把昨天做好的糖葫芦端上来。
太子还小,郝如月怕扎到他,便没让人用竹签串糖葫芦,只散着放在填白瓷碗中。
白的雪白,红的如火,很有些白雪红梅的意境在。
可在康熙父子眼中,哪儿有什么白雪红梅,全完就是“酸掉牙”的存在。
于是彼此碗中各自喜提两枚裹了糖浆的山楂果。
在对面崇拜到不忍直视的目光中,郝如月拿起小银叉,叉起一个山楂果放入口中,咯嘣咯嘣地嚼起来。
山楂的酸,与冰糖的甜,在口腔里水乳交融,还有冰糖的破碎感,相映成趣,既好吃又好玩。
对面两人:口水
泛滥了。
不是馋的,是酸的。
太子赶紧把剩下的半碗水果吃完,却死活都不肯碰山楂糖球。郝如月让他吃,他就抱着碗下炕,边让人给他穿靴子边说:“承乾宫没有山楂糖球,我给哥哥送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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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抱着碗跑了,皇上跑不了,皱眉吃完了所有水果,包括山楂糖球。
心里更酸了。
“这是谁的信?”康熙明知故问。
刚才屋里服侍的都看见皇上把信取出来从头到尾看了,这会儿见皇上故意问皇后,就知道有事。
于是等梁九功一动,全都跟着退下了。
丁香原本想给皇后使个眼色,奈何乾清宫的人退得太快,也只得匆匆离开。
郝如月嚼着最后一个山楂糖球,见皇上发问,屋里服侍的全都退下了,心里就是一咯噔。
不过还是如实说了:“这信是刚才博尔济吉特氏拿给臣妾的,臣妾还没看。”
康熙忍着胃里的反酸,用长指敲了下炕桌:“那就现在看。”
郝如月咽下嘴里的山楂,伸手拿起信封,发现没有封口,便将信纸直接倒了出来,展开看,不由蹙眉。
这个纳兰是怎么回事,自己锦衣夜行帮他改天换命,他却让他的福晋送了这样一封信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