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她,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许落落是侯夫人唯一的孩子,因而从小便受尽了宠爱。
所以她喊了一声疼,沈云安便没了命。
她成婚前夜闹脾气不愿嫁,我便被作为礼物送给了季宴礼。
可许落落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任性的这三年里,季宴礼便对我动了心。
我眼神清亮,轻轻撸起袖子,漏出胳膊上深浅交错的疤痕。
「这是季宴礼出征那年被埋伏,我拼了性命为他挡住的致命一刀,从此我这只手便与废了无异。」
「这是季宴礼中毒难耐之时咬下的,每一下都深可见骨。」
……
我一件一件地说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夫人,您说许落落拿什么跟我争呢?拿她的任性吗?」
季宴礼生性高傲,曾经心中对于许落落的那点爱慕,恐怕也就足够支撑到这场喜宴结束吧。
侯夫人面色铁青。
她让家丁把我摁倒在地,蹲下来拍拍我的脸,嗓音怨毒,「你能做到这些,不过就是凭着这张和落落相似的脸而已。我现在就刮花了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殿下。」
闪着寒光的匕首一寸一寸靠近的面庞,我只感觉脸颊被划开,痛的我浑身战栗,却愣是不喊一声疼。
侯夫人突然停手扫了我身后一眼,奚落道,「说起来,那日就因为落落在和我数落你,这沈云安竟然有胆子回了一嘴,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缝上嘴巴活活打死啊。」
她满脸得意,「我给过他机会的,只要他不再替你和你娘看诊,我便放他一条性命。可惜啊,他到死也不愿意开这个口。」
侯夫人扼住我的咽喉,双手越收越紧。
「既然如此,那他就永远都别说话了。」
我勾唇轻笑,好主意。
6。
眼瞧着我的呼吸逐渐微弱,侯夫人眼底的得意越来越浓烈。
我从头上抽出簪子,猛地刺向侯夫人的手臂。
她尖叫一声,松开了我的脖子。
这里的动静显然吸引了门口那两人的注意。
季宴礼着急忙慌地转身,只瞧见侯夫人手中的发簪正朝着我的腹部刺去。
我双目圆睁,死死地扼住她的手腕,声嘶力竭道,「你休想害我的孩儿。」
下一瞬,她的身体就有如断线的风筝般倒在了我的身侧。
与此同时,门口处传来许落落尖利的惨叫声。
侯夫人身上插着两把利器。
一把是自我手中狠狠插进她脖子里的发簪,血液滴在我的衣袖上,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另一把,则是从她腹部穿透的匕首。
那是季宴礼的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