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光、永安、顺海、顺天……”
看到“顺天”二字,脑子里闪过一些碎片。
这些都是锦华布庄停泊在码头的船,顺天船就是前几日,辰砂带她去找田棋时那艘,也就是在那,她发现出货的布被影影草浸染过。
时辰就是船只离开的时间,计数就是布的数量。舆图不大,但要有正常的布料作掩护,货自然得出的多一些,难免关口有人盘查揩油。
如此一来,她更好奇屋里的人是谁,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拼图。
“猜也太麻烦,抓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刚打算动手,书房外间突然传来动静,远处有人高喊一声:“武公子来了,快去通报!”
府里立刻亮起灯火,不少脚步声从四处聚集。
“他怎么来了?”她一愣。
总不能是为了找她吧?她自认跟那位爷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转眼间,书房的灯突然熄了,熄的猝不及防,她都没来得及看完,只记得最近一批货出船的时间是今晚天快亮的时候。
“完蛋,这家伙来的可真巧,就非挑这会吗?”
在心里骂了他十八遍,她翻上房顶,沿着房顶又回到那间屋子。
从洞口望下去,女人躺在桌子上,手脚大张,耷下的脑袋无神望着天,男人伏在他身上,动作粗鲁做着任务,仿佛躺在眼前的是扇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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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麻木了,偶尔被弄疼时皱皱眉,才证明人还活着。
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火把照亮半个蒋府,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穿透夜空:
“都说了人不在我这,你别过去。”
另一道妇人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是啊,武公子,玉澜一直跟我在一起,怎么会绑走游姑娘呢?”
“既然夫人和二小姐问心无愧,为何不让在下进去一探。”李昭棠的声音冷漠威严。
火把凑近,他带着人朝这边院子走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顶上的人,白衣飘飘似要迎风飘走。
李昭棠瞳孔猛然一缩,她站那么高做什么?!
沈雪环一身白衣站在高处实在扎眼,想不被注意都难,她眨眨眼。
既然看戏的来了,那这戏就继续唱呗。
“公子救我!”
她两腿一软,在房坡上踉跄了两步。
“你别动!”李昭棠大惊失色,紧走两步掠了过去。
房顶上的人终是没站稳,长袖一晃,像只蝴蝶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好在李昭棠轻功还不错,险险把她接在怀里,直到两人落在地上,他仍抱的紧紧的她,生怕一撒手人就消失了。
靠在他胸口,沈雪环听到他心口如擂鼓,“咚咚”敲着,又沉又快,似乎真吓得不轻。
她好奇的抬起头,想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出一些算计和目的,不然怎么解释他的行为?
可那双桃花眼坦然接受着注视,里面只有愤怒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