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谢昭数年交情,早知对方要想萧窈提亲,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但这番话说出口后,反倒如释重负。
哪怕不愿承认,但这就是他?许久以来心中所想。
萧窈怔怔道:“什么有约在先?”
崔循低低地笑了?声?,复又吻她。
“你应爱我,”崔循的?声?音再无?往日的?清冷,哑得不像样,唤着她的?名字道,“只爱我。”
他?实在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聪明人,初次亲吻时,生?涩得要命,如今却仿佛已经掌握了?诀窍。
端详着她的?反应,拿捏轻重。
总是等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时,才稍稍退开,旋即又贴近。
萧窈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脑中早已是一团浆糊,顾不上?想他?都说了?些什么,只含糊地呜咽应下。
船舱中铺着层茵毯,她却仍觉硬,只肯趴在崔循身上?。
绾发的?发簪摇摇欲坠,终于还是跌落,青丝如瀑散下,带着幽微的?香气。
崔循抬手抚过?她的?鬓发,沿着脊骨一寸寸下移,累得萧窈战栗不止。
“我不能……未成亲……”崔循似是在对她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提醒自?己?,“此?间太过?仓促,若有孕……”
萧窈听得断断续续,难耐地挪动。
崔循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哑声?道:“别动。我帮你……”
他?到?如今这个年纪,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从前见那些士族儿?郎揽着侍女?、乐妓厮混,只觉不堪入目,甚至看着他?们沉溺于情|欲时的?作态,隐隐感?到?恶心。
是以他?这些年未涉情|事,清心寡欲。
而今,那些所谓的?冷静、克制不复存焉。
船舱中的?白瓷瓮中,供着几枝新摘的?莲花,花瓣娇柔,犹带水汽,因画舫的?微微晃动而战栗。
萧窈浑浑噩噩,分不清身在何处。
崔循一手在她裙下,又扣着后脑依旧吻她,将唇齿间溢出的?娇|吟悉数咽下。亲吻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才能稍稍缓解自?己?无?处排解的?欲|望。
她实在是个很不好伺候的?女?郎,轻了?些、重了?些,都要不满皱眉。
崔循只得揣度着她的?喜欢,斟酌着,慢慢侍弄。
原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瞳如今已被?情|欲浸染,眼尾泛红,声?音软得犹如春水。令人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青绿衣裙铺开,如莲叶,她整个人则如雨中菡萏,在他?掌心盛放。
到?最后萧窈已然累极,伏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唇上?的?唇脂早就被?他?吃净,却依旧红得厉害,眉眼间犹带春|情,妍丽得不可方物。
身体未曾餍足,可看着怀中的?萧窈,心中却觉满足。
崔循抚弄着萧窈散下的?青丝,丝丝缕缕,绕在指间,暧昧而缠|绵。
第042章
风送荷香,轻歌曼舞。
花灯烛火映着觥筹交错的士族子弟,谈笑不绝于耳。
有人谈玄论道,评点风物,亦有人聊着近来新得的乐妓,邀人改日共赏,其?乐融融。
与?以?往的每一回聚会没什么区别。
只是因为?此?次秦淮宴系谢氏操办,推杯换盏间,总少?不了对于长公子谢晗的恭维奉承,称赞今日筵席何?其?风雅脱俗。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谢晗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血色。
他身着一袭白衣,宽袍广袖,衣带当风,是位极为?风流俊秀的郎君。正持着酒盏,熟稔地与?各家子弟寒暄客套。
只是时不时又会侧过?身,低低地咳嗽几声。
相较而言,谢昭则要清闲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