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苏见善说完这话后,活埋了一个姐姐。
但上一次是只有一个姐姐,这一次……他不动手的话,苏见善会把所有人活埋的。
苏白云能够感觉到。
或许是那可笑的血脉让他和苏见善还有这样的“牵连”,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摸索到了苏见善的行事方式。
对不起。
苏白云双手交错着,将尖刺彻底扎进了钟余生的脖子,不够长的铁丝两头也才因此相碰。
那已经不是痛不痛可以形容的了。
因为钟余生甚至被激起了本能,奋力挣扎着偏头,狠狠地在苏白云的小臂上咬了一口。
“嘶!”
巨痛袭来的时候,血腥味也直接在钟余生的口腔里炸开。
还是苏见善冲上来,用暴力手段将两人分开。
但他没有关心苏白云,而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钟余生,依旧笑着:“品种狗和乡下狗也没有什么区别嘛,一样会咬人。”
在那一刻,钟余生终于明白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在意苏白云,也并没有把苏白云当成自己的孩子。
对于他来说,苏白云就是一把刀,一把供他取乐的刀。
不仅如此,他还想要彻底毁掉苏白云,把他变成和他自己一样的疯子。
但钟余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慢慢闭上眼睛,后来的一切都不知道了。
只是迷迷糊糊间好像被救了出来,而且还有很多人围着,他看见了各种攒动的人影,唯独没看见苏白云。
等到他再清醒的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市里的医院,在监护病房里。
他不知道警察是怎么把他们救出来的,但通过警察的话可以知道,就是他失踪的第二天,警察就找到了那间小屋。因为最开始苏见善在山的另一边的村子里作案时,苏白云就报过警,找过警察。
只是那时候警察上门,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还是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一个刑警在办别的案子路过苏见善之前的落脚地时,特意去看了一眼,发现苏家父女都不在了,问了旁人说是警察来了后第三天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他又麻烦同期在隔壁县城调了档案,这才知道苏白云其实是个男孩儿,根本不是女孩。
那个刑警是警察学院出来的,受过系统化的培训,正经大学毕业。
所以他当时就意识到了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当即就上报给了市里。
可是当时没有监控,好些人家里座机电话都没有,找起来可以说是如同大海捞针。
还是钟余生家的林秘书报了失踪,这件事又闹到了市局,那边才拿着苏见善和苏白云的照片过来一找——
在有了方向后搜山,就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所以……”
吴安在看向钟余生,轻声问:“你脖子上的伤,是苏见善弄的吗?”
钟余生眉眼稍动,把那句“苏白云呢”咽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嗯。”
他说:“都是苏见善干的。”
。
而十一年后的夏天,钟余生低头看向方策:“那以后,我父母没有再逼我学那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我之后高考选择的专业他们也没有再插手,不想去的宴会也都可以不用去。”
他说:“我得偿所愿了,但却又总是感觉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轻声:“我总是在想你呢。‘苏白云’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他还好吗。”
“直到从江山文的钱包里看见你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看见你长大了,而且从江山文口中听见你过得还不错,我就很开心,也想再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