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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酷拉皮卡的气息变得非常悲伤。

……他是不是因此猜到了什么呢？

因为你和塞拉看不见，所以才不得不使用这样的电子设备。

这已经是你遇到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善于观察的人类了。

他们总是能从一些小的细枝末节发现出不对劲，西索是这样，旋律是这样，侠客和库洛洛也是，奇犽是，现在又多了一个酷拉皮卡。

“按键有声音的话，可能会因此泄露不必要的信息。”酷拉皮卡提议道，他没等你答应就拿了两支手机，他留下了黑色的那个，并把白色递给你，“这是我给塞拉的。”

就像你递给他的那杯果汁，只是送出方和想要拒绝的那一方的身份互换了。

‘和他说我不需要。’塞拉果然还是一点都不领情，你还没来得及传达她的拒绝，酷拉皮卡就说：“我离开族里的时候，塞拉的父亲给了我一大笔钱。”

被他这么一说，你也回忆起来了。

这是原先的塞拉有意隐瞒的回忆，为的是向你遮掩酷拉皮卡还活着的事实。

所以，这还是你第一次得以探知。

作为这些年里第一个被族长允许前往外面世界的孩子，族里热情地给酷拉皮卡举办了欢送仪式。

塞拉的父亲毕竟原先也是外面世界长大的人，他还特意嘱咐了酷拉皮卡几句，提醒他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外面世界有好人也有坏人。

“钱是很重要的。”他语重心长地说，并资助了酷拉皮卡很大一笔钱，“收着吧，你用到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以后还给我。”

塞拉的父亲爽朗地笑了：“酷拉皮卡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说不定到时候塞拉都还需要你帮一把呢！”

——当时可把一旁的塞拉气坏了，臭老爸夸酷拉皮卡就算了，凭什么还要顺带损她一下？！

那笔钱，注定是还不上了。

你突然想到了莉丝，她也说过“我欠了莫罗的恩情”，心想她和酷拉皮卡也许会很有共同话题。

当生命走到了尽头，死亡成了终点，尚未来得及结算的一切只有活着的人才会记得。

塞拉没有说话，但她收下了这部手机。

你揣测着她的念头，询问着她可能会关心的问题：“离开族里之后，酷拉皮卡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吗……”他拿着刚送给你们的白色手机，一边输入着号码一边说，“就像塞拉的父亲说的那样，有好人也有坏人。我按照族里的那本手册，警惕地维持着自己的身份，确保不被泄露。”

酷拉皮卡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了你们一眼：“不过这对塞拉和西莉亚来说可能会有点难。”

‘……这是酷拉皮卡说你很笨的意思吗？’对这个话题有点敏感的你在心底悄悄问塞拉。

塞拉冷笑：‘你别忘了他还说了你……我就知道酷拉皮卡这臭小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就这一点，西莉亚和塞拉得特别注意才可以。”酷拉皮卡一脸忧心忡忡，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潜在传递的含义，“塞拉考试的成绩未免也太差了，西莉亚……也缺少常识。”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满脸认真，你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比如说侠客，他就喜欢笑眯眯地埋汰人，你可不会错过那孩子的坏心眼；又比如说奇犽，他的嫌弃都是写明在脸上的，以至于你都有点无从反驳；又比如说是西索，你会放弃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你早就已经学会选择性地过滤他的发言了。

但酷拉皮卡的情况……总让你觉得有点眼熟。

你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库洛洛也是这样子的！他们都是那种，自顾自地说着自以为的正确，摆出一副“我只是说了实话”的样子，实属气人而不自知。

而且，都有点自说自话。

你还在想该怎么反驳呢，塞拉可忍不了这个气：“你说的伪装，指的是穿戴假发的行为吗？”

“没错。”你附和道，“下次还需要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红色而不是褐色的头发！”

塞拉：“……你能不能别提你的红发了！”

她的声音崩溃，干脆就和你吵了起来：“要我说，我染了红发完全没有原本的金发好看！”

她甚至还扭头问道：“酷拉皮卡！你说呢！”

酷拉皮卡缓慢地眨了眨眼，谨慎地说：“呃，我觉得喜好这种事情存在个人偏好……”

“我还是觉得红发好看。”你坚持道，“不过这毕竟是塞拉的身体，所以如果塞拉想染回来……”

你忍着心痛，说：“那当然应该是塞拉说了算。”

塞拉像是被你噎住了一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