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连接正院的必经之路,都有士兵巡逻把守,是以偏院并不在府兵的巡逻范围。得知他往此处来,亲卫刻意遣了士兵跟随,但被明楼拒绝了。此处是帅府,他又非手无缚鸡之力,哪用得着人保护?不过事实证明,亲卫的担心并非多虑。明楼在昔日的练武场内,遇到了来袭的刺客。原本区区几个刺客压根连近他身的机会都不该有,可偏偏他肩上的旧伤此时发作,疼得他完全使不上力,而他因在府中,连武器也没带,如此一来很快便占了下风。作者有话要说:故事不长,不会超过7章。受伤~五个刺客将明楼团团围住,虽然其中并没有一等一的高手,可架不住人多,再加上明楼旧伤疼的厉害,身上已被刺客伤到了多处。肩膀的旧伤比新添的伤口疼的更甚,明楼堪堪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可脑袋越来越昏沉,他觉得自己下一瞬便要丧命于区区几个刺客的刀下了。想不到驰骋沙场战功赫赫的明家军主帅,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偏院里,明楼一想到此处,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住一个刺客砍来的刀,往侧边一带,将刀送入了另一个刺客的胸膛。只一瞬的功夫,他背后便有另一把刀对着他的后颈砍了过来。待明楼感觉到危险回过头去,刀已到了眼前。就在明楼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一个白影突然从自己身前闪过,一股血腥气随之弥漫开来。嗖的一声,一支赤羽箭擦着明楼的耳际飞过,直入那刺客的心口,随即又有箭飞来,刺入了另一个刺客的胸口。明楼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副将覃牧秋带人来了。刺客一看明楼来了援兵,不敢逗留。覃牧秋所带之人立即有一队追了上去。“属下失职,请大帅责罚。”覃牧秋见明楼受了伤,忙单膝跪地道。“无妨,小伤罢了。”明楼示意对方起来,他此时才顾得上看方才为自己挡了一刀的那个白影。那是个着了一袭白衣的少年,看着不过十六七的年纪,一头黑发松散的拢在后头,衬得脸色越发白皙。只是那少年腹部一道血红的伤痕,在明楼看来非常刺眼,那是方才为了救他而伤的。那少年一手捂着伤口,一言不发的看着明楼,黑亮的眸子里,似有惊慌,又好似有些喜悦。明楼刚要上前去查看少年的伤势,却被覃牧秋一把拦住,道:“大帅,让我来。”明楼随即便明白了对方的顾虑,毕竟这个少年身份不明,又出现在这样的时机,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很。“先带他去疗伤吧。”明楼吩咐道。覃牧秋应声,上前搀扶起少年,那少年似有些别扭,但最终在明楼的注视下并没有反抗,很顺从的被覃牧秋搀扶着走了。明楼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少年,直到那少年回眸撞上他的视线,他才收回心神。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明楼伤口还未包扎完,覃牧秋便来报说刺客都落网了,无一逃脱。明楼待大夫将伤口处理好,遣退了对方,才示意覃牧秋坐下,问道:“他的伤没有大碍吧?”覃牧秋一愣,忙道:“那个少年的伤有些重,但是危及不了性命,恐怕得多将养些时日。”明楼点了点头,又道:“你着人守着便是,先莫要询问他的来历,待他将养几日,我亲自去问便是。”覃牧秋点头应是,他深知明楼的脾性,那少年于明楼有救命之恩,明楼定然不会苛待对方,便是询问来历也不假手他人。“刺客还有两个活的。”覃牧秋道。“杀了吧,不用审了。”明楼道。“啊……不审?”覃牧秋不解。“不审也知道是谁派来的,不必多此一举。”明楼道。覃牧秋沉思片刻,依然一脸茫然。明楼道:“你呀,行军打仗还行,对朝堂之事,当真是毫无知觉。明家军太扎眼了,自父帅起便一直是许多人的眼中钉,如今战事平息,我恐怕要在中都多待些时日,自然有人按捺不住。”“是何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天子脚下竟敢刺杀一军之帅。”覃牧秋有些难以置信。明楼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我累了,不想说了,你自己回去参悟吧。”覃牧秋不敢不依,只得起身告退。明楼舒了口气,斟了杯茶,茶刚欲入口,覃牧秋去而复返。“大帅,那少年不见了。”覃牧秋黑着一张脸来报。“不是让你派人守着么?”明楼脸也黑了。“外头守了四个人,他无声无息的就不见了,守卫一点都没发觉。是大夫进去送汤药的时候发现的。”覃牧秋道。